“那你想怎样?”
辛诺摸出手机,贇予按住他的手,“你别想!”辛诺此举什麽意思他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贇儿,这个时候先把个人成见放一放。我估计不出半个晚上,糙根必定会无奈妥协,到那时……”很多事qíng就难说了。
贇予噘嘴,“就这样便宜姓寒的,我不甘心。”
“这还不容易,等他来了,你想怎麽整他泄气都可以。”辛诺继续晓以大义,“比起寒恺修,难道你认识蔚以然更适合糙根吗?贇儿这麽聪明,这点道理还不明白吗?”
说来说去都是我任xing了。贇予无奈撤手,“怎麽说都是你有道理,随便你啦。”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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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大。
风,很急。
气温聚降,豆大的雨粒像雹子一般砸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
黑色小车与夜色浓为一体,两束刺目的前灯穿透雨帘,刺穿黑夜,小车马不停蹄奔驰而去。
寒恺修到达辛诺所说的地点,只见四下漆黑一团,除了风声就是雨声。雨线争先恐後的朝开了一条fèng的车窗钻,寒恺修禁不住怀疑,这种地方怎麽住人?而且还有怀孕的糙根,年迈的王伯。
车窗上传来两声敲击声,借著薄弱的车前灯光,一辆小车悄无声悄的停在寒恺修的车旁,辛诺摇下车窗示意寒恺修下车。
顶著大雨,寒恺修弃了自己的小车,钻进辛诺的车里。
“今天好冷,可能会下雪。”辛诺从车後座扯出条毛巾扔给寒恺修,“赶紧擦擦。”
密封的车厢里,呼吸间腾起一团团的白雾。寒恺修就薄薄的穿了件衬衣在大衣外套里,接到辛诺电话时,他刚冲完凉,心急如焚也没有时间再去想穿多穿少的问题,出来才发现这天气冷得古怪。
辛诺发动车子,轻松自如的在乌黑不见前路的雨夜里行驶,两人都没有多jiāo谈,该说什麽该做什麽,彼此的心里都有了算计。
茫茫黑夜,寒恺修焦燥的qíng绪得到了平复。
老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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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以然全身打寒颤,牙齿不受他控制的咯吱打架。糙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是未gān的泪痕。
深已深沈,张妈一趟又一趟的在厨房与糙根房间穿梭来回,蔚以然必须洗个热水澡,不然真的会冻坏掉的。
“小然,你为什麽一定要这样?这样的你让我好害怕……”糙根低低的泣诉。
“小……小糙……”蔚以然挣动著麻木的身躯,移到糙根旁边,想摸摸他,快碰触到他的脸时意识到自己一身的冰寒又缩回手,“我……真的很……很爱你,给……给……一个机会……”
灰白的唇擅抖著,沙哑的嗓音断续的挤出不成句的字体,糙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小然,你别说了,快赶紧去泡泡澡吧。”
这里没有热水器,洗澡也是一项繁琐的工程。足足有半人高的浴桶在房中央冒著热气,蔚以然固执的想要求寻一个答案。
“……小糙……刚才你……你答应的……一定要算……算数……不……不然我……”
含著泪拼命点头,糙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制止蔚以然的疯狂。
张妈倒完最後一桶热水关门出去了,蔚以然冻僵的手指折腾了半天也解不开一粒扣子,“小……小糙……”。
可怜兮兮的模样,糙根只得帮他把衣服的纽扣一一解开,指尖上凉凉的触感一直凉到他心底。
背对著糙根,蔚以然赤条条的跨进浴桶。身後,糙根半躺在chuáng上,眼帘微阖,默默的垂泪。
腾腾热气模糊了蔚以然的面容……
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糙根,希望将来你不要恨我。起码,我对你的爱,是认真的。
张妈站在回廊下,望著已经下了好几天也不见停的大雨发呆。
蔚以然已经表明了对糙根的心,那样的坚定不移,那样的豁出xing命,有这样一个男人愿意用生命去爱护著他,别说是心软的糙根,就算是块铁石也会被感动吧。
难道说,糙根和少爷就这样子分开了?
用不了多久,等到糙根一生,她也是时候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