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宝贝,老天爷给我的宝贝。”纸巾擦试著他身上的水,寒恺修心疼他烫红的手,“他们都疯了,不用理会。宝宝该饿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抽抽鼻子,糙根点点头,手指抓著寒恺修的衣角绞啊绞……
宛穆林立起身,迟缓的走近他们,“男人生子……你真的……”生了孩子吗?
糙根偶尔露出几声哭嗝,咬著唇不看他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麽。寒恺修专注的替糙根chuī著手,对宛穆林的问题似乎不上心。
没有人回答,貌似很闲适的蔚以然忽然cha话,“宛董,你究竟亏欠了糙根多少自己心里有数,宛氏的一切本就该他所有,现在我已经是宛氏最大的股东,剩下的就看你了。”
“不行。”头越来越晕,澄涣努力想让眼前倒立的景物正常起来,无奈力不从心,他卯足劲吼叫,“宛氏给了糙根就等於送给了寒家,我不允许,你欠糙根难道就不欠我的吗,难道你忍心看著你的心血成为别人的?糙根替寒家生了三个孩子,这样的儿子你还要来gān什麽……”
糙根替寒家生了三个孩子,糙根替寒家生了三个孩子……
宛穆林梦呓一样念著同样的一句话,无形中像是有只手抓在他的气管,他想说些什麽,大张的嘴里只能控制不住的往外喷著急促的气息,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
他的儿子,真的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吗?
心口钝钝的绞痛,嘴里迅速的迷漫著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天女散花一样喷洒出去……宛穆林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啊!”眼睁睁的看著宛穆林就这样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糙根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他怎麽了?”
不管曾经过往如何,终究还是心ròu相连的亲人,糙根澄涣都感觉到心脏闷闷的发痛。澄涣本来就是拖著生病的身体来的,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头痛yù裂的他最终挺不住了,从沙发上栽倒到了地上。
“……”瞪大眼,糙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寒恺修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他冷冷的睨了蔚以然一眼,“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看著宛家四分五裂或者家破人亡你就开心了?”
“我只是……只是想替糙根做些事qíng。”他也没有想到事qíng会演变到这种局面。
“我以前就忠告过你,不要自以为是。糙根不需要那些东西,以他的xingqíng,会看到血脉相连的亲人受伤也不理?他不会,你把宛家弄得jī飞狗跳,其实间接的也是在伤害糙根。”没有宛家,糙根还可以过得轻松自在些。
“……”关心则乱,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
“糙根是真心的把你当朋友,他信赖你不亚於我,只要你跟他说你想找王伯,我相信糙根不会不帮你,中途你有过很多次机会,也是你一意孤行切断了。蔚家世代的所谓使命我劝你还是别再执著了,就算你找到了传说中的宝贝又能怎麽样?全世界男人都能生孩子,那不是乱套了?王伯有句话说的很好,天注定……不qiáng求……顺其自然……”寒恺修的目光很深透,是种在他这个年纪不会有的沈淀,蔚以然一时恍然以为看到了王伯,“你,觉悟吧。”
一步错,步步错,不比棋局错了还能重来。蔚以然苦涩的伸手向糙根,“小糙,你……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糙根很乱,今天发生的太多事qíng他都来不及消化,看著好萧瑟的蔚以然,他又心软,可是……小然做了非常不能原谅的事qíng。糙根的手迅速的收了回去,头埋进寒恺修怀里不愿面对。
他还没有想清楚。
(14鲜币) (生子)119 伤害,幸好有爱相陪
救护车来了,糙根一直站在寒风中看著远逝的车子,夜幕来临下的灯火点燃他眼里的星光。
说不难过是骗人骗已,然而,糙根不可以否认的是,就在宛穆林和澄涣倒下的时候,心里似乎疼了。
回去的时候,糙根跟著星果上了後座,占据著车厢角落黯然伤神,不由的让寒恺修想起他带著刚怀孕的糙根离开王伯时,糙根哭泣的qíng景。
不是亲人更胜亲人。
是亲人却更似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