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根缩著肩,弱弱的跟在管家身後,管家一改刚才的恭顺,端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领导派头,边走边絮絮叨叨的向糙根说著园子里的规矩。
“在这里除了少爷,你们都得听我的。少爷不喜欢有人去烦他,平时有什麽事必须先通知我,没什麽事不要请假。今天你刚到,别的我也不多说,具体你该gān什麽明天我会叫人带你。晚上不要……”
糙根云山雾绕,“那个……可不可以说慢点,我记不住。”
管家骤然顿脚,声音不满且威严,“有一点你要记好了,在我说话的时候不要cha话,我很不喜欢下边的人这麽没礼貌。”
糙根赧颜,无措的捏著衣角,惶然是个做个事的孩子。
“不是说我只要照顾生病的少爷就行了吗?这……他们是这样跟我说的。”
管家的脸沈了下来,厉声喝斥,“就算你只是照顾少爷,人员安排还是由我调动。少爷的伤不重,顶多半个月就能痊愈,怎麽?是不是想半个月一到就走人呐?”
“不……不是。”连管家都这麽难相处,看来那个少爷也不是什麽好人。
“想要留下来,就安分守己做事。少爷平时不是常来这边住,除了偶尔忙一忙,一般都没有什麽事qíng,勤快些。表现好我会给你加薪水。”
为了孩子,就算是再难熬,他也要咬牙忍耐。
曲径通幽,松林蓊荫,凝息仿佛都能闻到绿叶散发出的清新。糙根摸摸平坦的小腹,心忖,这样山水成长下的孩子一定是最健康的。
孩子,就算你生来是残缺的,我也会把你当成宝贝一样来爱护。
*
没有什麽行李需要整理,管家很快带著糙根再次出现在寒恺修面前。
寒恺修刚沐浴过,浴袍松松垮垮系在身上,jīng壮的胸膛还闪著水珠的光芒。
“你身上穿的是衣服吗?”他皱著眉,不悦,“这麽丑还有人穿?”
领口严重破损的衬衣泛著huáng,根本看不出它原有的色泽,裤子短了一截露出嶙峋的脚踝,脚上蹬著一双灰蒙蒙的开了线,露出脚趾的皮鞋。
刚才怎麽不让他换身衣服再来,真是失策,管家忙说:“少爷放心,等下会给他发工服,不会再让他穿著这种衣服在园子里走动。”
前两次都没注意到他的衣著,真是寒酸得很,寒恺修说,“不用给他发工服,你叫张妈给他量量尺寸,报给秘书处让他们做几套衣服来。”
管家还没回神,他又说,“不用给他安排别的地方,就让他住我隔壁。”
管家愕然,少爷隔壁的房间几年来除了每日的清洁外从没让外人进入过,今天少爷这是怎麽了?
园子大最不缺的就是客房。
做了几十年的管家,什麽该问什麽不该问他自然清楚,有疑惑也只是在心里。
不著痕迹的睨了糙根一眼,管家颔首。
内线召唤,两分锺不到张妈就进来了,糙根无措的像木偶一样听著指令抬手挺腰,直到听到慈眉善目的张妈说好了才松了口气。
挥手让他们退下去,寒恺修问他,“你很紧张?”
寒恺修放大的脸孔近在眼前,”你看你都出汗了!”
额上沁出密密的汗珠,被冰凉的手指揩去,糙根大气都不敢出。
“少……少爷,我什麽都不懂,要做些什麽你告诉我一声……”
指著自己被包得像颗棕子的脑袋,“你认识我吗?”
摇头,“不认识……”
“仔细看看,真没觉得眼熟?”
头摇得很坚决,“真不认识!”
“嗯──”寒恺修危险的再bī近他,“再看清楚!”
少爷的命令不能不听,糙根眼睛瞪得像铜铃,很想在纱布间遗漏的那几块皮ròu上看出点
什麽端倪。
“噢……”他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呼。
“想起来了?”寒恺修微眯著眼,既然想起来了就准备好我怎麽算旧帐吧。
“电视上有讲到,就是那个……那个……”思索,想词,“木……木什麽的,我忘记了。”
木什麽?
寒恺修一头黑线,不会是木乃伊吧?
他的轻呓听进糙根耳里,他很惊喜,“对,就是木乃伊,你知道……”gān吗要问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