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这样走了。
连句告别的话都不留给我,修……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抑制不住颤抖的躯体醒动了三宝,糙根下意识的箍紧的力道让他难受了,“唔……马马……”
三宝的声音像道惊雷打醒了糙根,他抱紧三宝疯了一样往电梯里冲。
好难受,三宝扭动著身体,糙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往上走的电梯指示灯,“宝宝,不要闹,我们去找爸爸,爸爸不要我们了,都是马马不好,马马道歉……追爸爸回来,好不好?”
脸贴在糙根脖子上,湿湿的口水蹭上去,三宝叽哩咕噜不知道在说什麽。
幸好没有人等电梯,一路顺通无阻下到一楼,前台却告诉糙根,寒恺修刚刚上车走了。
又是刚刚……为什麽总差一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糙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麽办。
前台有些不忍心,好意提醒道,“现在追可能还来得及,说不定车子正在路口等红绿灯!”
糙根喜极,眼泪随著感激一齐冲体而出,“谢谢你!”
跑,拼劲全力奔跑,明明那个路口那麽近,糙根却觉得犹如隔了千山万水,腿好重,气力似乎都被用光了……
红灯亮了,排队的车流缓缓而行,“不要──”糙根大叫著加快了脚步,迷蒙的双眼搜索著那辆熟识的小车。
寒恺修坐在车里,目光放在膝上的文件中,一心两用的听著身边助理的讲解,脸上不带半丝表qíng。
司机从後视镜中瞄了一眼,心忖:寒总的脸一天比一天黑,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啊,真不知道什麽时候阎王脸才能变成笑弥勒……这一天,也许会来吧。
车道没那麽挤了,司机正准备加紧油门,忽然……
“咦?後面那人是在追我们吗?”那头乱发,看著很眼熟啊!
他的心被提了起来,还抱著个孩子,没看到这麽多车吗,这当父母的怎麽这麽冒失?
看到寒恺修正转过身体,司机小心翼翼的征求他的意见,“寒总,要不要停车……”
凌厉的眼刀劈过来,寒恺修冷声,“多管闲事,加快车速,不知道我赶时间吗?”
司机抖了抖,不敢再多话,一踩油门,小车像离弦的箭快速向前疾驰。
“停车──”
bào恕的大吼,吓得司机一不留神让小车在马路上跳起了探戈。
叫加速的是你,叫停车的也是你,这年头……司机难当啊!
糙根摔在地上,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痛,只手撑著地想站起来,发颤的腿却凝聚不了力气,三宝被好好的护在怀里,可能是被糙根痛到扭曲的脸吓到,不停的抽噎著叫唤……
“马马……”
手在真皮车座上抓出一条条的指痕,寒恺修冰寒的瞳孔中流溢也痛苦、难过、不舍……各种qíng绪掺杂在一起,腿不听使唤想要下车,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心软……
坐在一旁的助理似乎看出他的挣扎,“寒总,不如我下车看看?”
深呼吸,再深呼吸,寒恺修摆摆手,“不用了,走吧,我……不认识他们!”
(15鲜币)xing根xing福 (生子) 对你,……狠不下心
眼巴巴的看著小车开走,泪水跟著心脏一起凝结,糙根两眼放空,呆呆的任由神智飘远。
这次……他们真的是分开了。
明明是要将万物烤熟的高温,糙根却感觉到寒冷从心脏点点扩散,遍及四肢百骸。
瘫坐在地上,糙根不停的抖,牙齿控制不住的碰撞声,好像他正处在零下几度的北极。
过往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麽,都好奇的站在一边观望,三宝玩著自己的手指头,眼睛四处转,小脸蛋上也是茫茫然,他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要坐在这里。
须臾,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黑色皮鞋停在糙根面前,笔直的深色西裤,得体的衣著……糙根仰起头,飘渺的希望在那张脸印入瞳孔时再次碎裂了。
不是他!
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糙根吃力的把三宝往上提,“宝宝,我们走吧。”
沈默的男人一闪身,拦在糙根面前,“寒总吩咐我要安顿好你!”
“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糙根绕开他,艰难的继续走,膝盖出了血,素色的布料上晕开一团红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