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王伯,糙根的眼蓦地红了,瘪著嘴兔子一样看著寒恺修。
寒恺修长到现在心软的次数都没有这几天多,车停在一边,也不管这个路段允不允许停车。倾身过去,捧著他的脸捏捏,“怪不得辛诺说怀孕的人特别爱哭,看来是真的,你现在跟水龙头没什麽区别,真不知道你哪来那麽多眼泪。”
糙根不适应这麽跟他接近,别扭的推他,“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佞笑,寒恺修不仅不放开,一低头竟然吻了下去,肆意舔舐啃咬。
见过安格冶跟大熊亲嘴,这麽清醒的被吻还是第一次,糙根涨红了脸,气都不知道喘了。一紧张咬住了他的舌头,寒恺修痛呼退了出去。
捂著嘴,他不满。
糙根左右张望,没有人注意他们才舒了口气,“少爷,我只是怀了你的孩子,你不用这样做的,你能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我已经很感激。我的身份配不上你……”
jiāo警在敲窗,制止了寒恺修要出口的话,他发动车子,“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想跟你谈的,这个地点不合适,换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019 逃避
烈日炎炎的夏季,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站在几十层高的大厦顶层往下望,糙根只觉得头昏目眩。
汽车渺小的像甲壳虫,人飘渺的像尘土。
这是寒恺修位於市中心的房产,独占整层,就像他的个xing,独断专行。地处huáng金界,寸地都是金,糙根想到那天在租房中介所,一间小小的单间光是中介费就是那麽大笔钱,如果是买下来普通的打工阶级恐怕一辈子都买不起。
奢华就是他的品味。
陈设著高档家私,名贵电器的大房子里,大部分时间只有糙根和张妈在。
当天晚上,张妈就被司机送了过来。房子在设计的时候没有预备工人间,寒恺修已经叫人把靠著客厅的书房搬到了卧室,整理出来变成了张妈的睡房。
除了当天jiāo代了些注意事项,张妈在後面几天没再见到少爷。专门被调来照顾糙根的一日三餐,这种不合规矩的事qíng张妈感觉蹊跷,却也没有露出半点好奇之色。
那天早血腥的一幕大家都有目共睹,也许只是少爷好心,让糙根在这里养病,张妈心里这样想。
寒恺修看著窗外的大厦里灯火渐次亮起,落地窗前清晰的印出他寂寥的影子,纤长手指里夹著的香烟升起缭绕白雾,他一口没吸就任由它燃烧著。
忙,忙的翻天覆地,其实真的有那麽忙吗?
逃避,他在逃避。
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状态去面对糙根,到现在他都还在茫然。
孩子,还有一个怀著他孩子的男人。他有想过有天会跟一个女人结婚,然後生孩子,这样对家族对企业都有jiāo代,只是,糙根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
对糙根,有怜悯,有同qíng,有欢喜,有亲近感……爱呢?他对糙根有没有爱qíng的成分?
不在身边时,会不知不觉去牵挂他;看不到时,会时不时走神想他在做什麽?吃饭喝水时,会挂念他吃了没有?吃得好不好?
但是,如果他肚子里没有他的孩子,他还会这样想著他吗?
烦燥的甩甩头,实在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为孩子才记挂他,朦胧中,感觉到又不仅仅是因为孩子。
修饰著jīng致豔彩的大红瑰玖色指甲从身後揽至他胸前,女人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寒恺修不动声色,看著倒映在钢筋玻璃上他身後的女人。
隔著衣服,宛倪珑眷恋无比的抚摸著他qiáng壮的身躯,醉酒一样微眯的美眸似乎在回味著这几天的chūn宵。
寒恺修穿著衣服看起来带著书生的儒雅,然而在chuáng上jīng悍的手段让她惊心悼胆的同时却又yù罢不能。她果然没有选错人,无论是他的财貌还是xing能魅力都让她深深的折服。
jīng雕细琢的纤指轻轻松开他的领带,然後是衬衣……衣扣松解,露出他古铜色诱人的胸肌。
“修,该下班了!”
宛倪珑绕到他跟前,渴望的红唇印向寒恺修,他不著痕迹的躲开了。
整理著凌乱的衣饰,寒恺修不带qíng绪的开口,“今天不能陪你,几天没回去,爷爷该担心了。”
宛倪珑脸上闪过不悦,但又很快收敛,“我一直都想去拜访爷爷,苦於没有机会,要不就趁今天把我们的事正式跟家人宣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