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涣少爷会出这样的事qíng可都是为了你啊,不管怎麽说你不能让他白挨这麽多刀。”管家想起当时的qíng形有点颤,指著地上的血“那帮人下手也真是狠,涣少爷全身都是血,不知道多久才补得回来。”
寒恺修静静的听著,眉头紧蹙。
管家偷偷看他的脸色,别的也没再说什麽。少爷是个通透的人,有些话点到就好。
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寒恺修很不适应,不止是因为这种气味,他更不能适应的是把生跟死权衡的如此的透明化,让他喘不过气来。
医院跟地狱没什麽区别。
有人生来,有人逝去。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很久,寒恺修跟管家也坐了很久,几乎有一个世纪那麽长,期间门开了一次,一份需要家属签名的单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脾脏大出血,需要进行大手术,家属签字院方才能实施手术。”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做手术危险跟希望并存,如果你再磨蹭下去,一秒锺都会要了他的命。”
管家的脸比他身後的墙粉还白,寒恺修的字史无前例的扭曲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病危单上签下的字。
脾脏大出血!
“病人脾脏大出血,在送来的路上就已经快不行了,能撑到医院算是奇迹了。”
“我们努力了,请尽快准备後事,节哀!”
掀开记忆的薄纱,同样是手术室的门口,年仅七八岁的小男孩木然的听著医生宣判了刚被推进手术室不到十分锺上,浑身鲜血的年轻夫妇的死亡判决。
那些医学术语他听不懂,他只知道一个小时前还跟他约定乖乖听话就带他去游乐场的爸爸妈妈如今已经离他而去了。
车祸,爸爸在最後一时把方向盘打向了左边,本想减轻坐在副驾驶室妈妈的冲击,可他忘记了妈妈怀里的儿子。儿子被好好的护在妈妈怀里,而年轻的妈妈被飞she而来的玻璃碎片划破了颈部大动脉,血流不止而死。
仅存著一口气,只为了亲眼看著儿子平安无恙。
寒恺修全身抑制不止筛糠一样的抖,难道当年的不幸又要在他面前上演了吗?
他揪住医生,大吼,“不管用什麽代价,一定要救活他,听到没有,多少钱都不在乎,只要你们能救活他。”
红,扑天盖地都是刺目的红色,肌肤上黏稠的触感是妈妈的血,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渗透他的灵魂。
啊──
寒恺修大叫一声,推开上前劝他安静的护士,踉跄著跑了出去。
管家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走道里。被树影遮去了大半光荫的走廊有些暗,看不清管家什麽表qíng,只让人感觉到他的荒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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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滴说,今天源坨有事,更晚了~~~~~
(10鲜币)061 决心
寒家大宅里,爷爷拄著拐杖的手微微的颤动著。他的孙子他非常清楚,能让他示弱的原因只有那麽几个。
寒恺修从来不会轻易在他人而前显露他的脆弱,同样的在爷爷面前也是一样。他说,爸爸不在了,他要坚qiáng撑起爷爷头顶的那片天,代替爸爸继续他未尽的孝道。
每每想起,爷爷就倍感欣慰。孩童稚嫩的嗓音却能坚定的说著成年人铿锵的誓言。
时至今日,寒恺修没有让爷爷失望,用他自己的行动去实现许下的诺言。爷爷对他也充满信心的,哪怕是当年寒恺修跟澄涣的那一段。
“爷爷相信你能处理好。”虽然当年寒恺修的颓废曾让爷爷痛心,爷爷没有诘责,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寒恺修懊恼万分。
澄涣这个孩子啊!
爷爷轻抚著孙子的发顶,抖动的睫毛上沾上几缕水气。他的孙儿终究是过不了qíng这一关呐。
“孩子,眼睛看不清了没关系,重要的是心要亮堂。每个人心里都有把标尺,虽然很多事qíng不能靠感觉去权衡,可是那把尺子会给你指引大概的方向。做决定之前,摸著心口问问那把尺,达不到百分百起码会让你少做错误的决定。”
“爷爷,我的心里装了很重要的东西,他的重量已经超过了那把尺。我想保护他,哪怕用我的命我也想保护他,就像保护爷爷一样。”
爷爷叹口气,“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爷爷支持你,但你要记住,心要亮堂,一旦决定了就不能给自己後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