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瑟闭上眼睛,泣不成声道:“我没有……我没有……”
阿长的手松了下来。
“嗷呜”一个类似láng叫的声音打破安静的山谷。陈晓瑟一惊,捂住嘴,眼泪哗哗的往下淌,是飞狐,飞狐来救她了。
她看到湖的对岸,一只勇敢而又矫健的猎犬朝她泅渡过来,宛如一个微型的舰船,无畏不惧的前行。
好一个勇敢的战士!好一个铁胆忠心的飞狐!
陈晓瑟朝它伸出双臂。她就知道,它不会丢弃她。飞狐舔了舔她的手背,表示了自己的关心。
陈晓瑟朝四周看了看,突然转身对阿长说:“阿长,你走吧!快走!”
阿长的眼睛四处搜索着,他好像也发现了什么。
“赶紧回去。”因为害怕,陈晓瑟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阿长再次抓住陈晓瑟,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尖刀。他将刀尖抵在陈晓瑟的脖子上,说:“你居然出卖我?”
“我没有。”陈晓瑟回答的无比的坚定。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是刚刚知道。”
“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你不会。”
飞狐呲牙咧嘴的就要对阿长袭击,眼睛凶狠的可怕。阿长拿起尖刀就要she杀飞狐,陈晓瑟大声的说:“不要杀它!它还是个一岁的孩子,是我养的一个孩子。”
听到“孩子”二字阿长没有下手。
陈晓瑟对飞狐说:“飞狐冷静点,不要动,我不会有事qíng的。”又对阿长说:“阿长,你不要这样,挟持人质你会被杀的。送我过去,我给你求qíng,那个人是我的男友。”
阿长在水里拖着陈晓瑟的身体往回走,一句话不说。
陈晓瑟闭眼大声朝着飞狐来的方向喊着:“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其实她自己也害怕,谁不怕死呢?飞狐来了,那连浩东肯定到了。
果然,听到某个角落里的连浩东喊道:“放开她!”
陈晓瑟对阿长又说:“阿长,你做那些东西是不是有苦衷?你不想改过自新吗?”
阿长说:“我要报复,那群人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报复!”他挟持着陈晓瑟已经走到了岸边,陈晓瑟的脖子被他的刀刃划出了一道血痕……
一直隐藏在湖对面的连浩东站了出来,放下望远镜,发号命令:“杀!”
枪没有响。
连浩东转头说:“我让你开枪,你怎么不开?”
狙击手额头上汗淋淋,哑着嗓子说:“队长,那可是嫂子啊!我害怕……”
连浩东却说不出的镇定,说:“我当然知道!那是我媳妇。”
狙击手甩甩头上的大汗,再度瞄准。
连浩东嫌他麻烦,将枪抢到自己手里,然后瞄准。一旁的这个狙击手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对着自己的女人开枪是如此的镇定。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这万一走了火……
连浩东的心怎么能那么的qiáng大?!
突,突,两发子弹发了出去,几乎同时。
阿长在陈晓瑟的身后轰然倒下!
连浩东回看,这第一枪开的竟然是后来赶来的金少阳。他撂下枪,走过去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大声呵斥:“臭小子,那是你嫂子,谁准许你不听命令就开枪的?”
这人实在是难伺候,他命令的人不敢开枪,有人替开了,他还去骂人家。
连浩东下水往对面走去,双手紧紧的握住,说了一句:“角度那么刁钻,竟然敢下手。”
刚才两发子弹,一枪直接爆头,一枪打的是他的脖颈,枪枪均可毙命。
子弹就在陈晓瑟的耳旁穿过,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弹风chuī了起来。那致命的风声像来自地狱冤魂的呐喊。
平生第一次感受死亡,那么近,那么清晰,那么的快捷,如果这个子弹偏离一点点,可能倒下的就是自己。
她觉得自己看不清楚朝她走来的连浩东,那是个什么人?魔鬼还是上帝?索命无常还是救命天使?一种双面jiāo叠的重影让她迷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有死亡才是解决事qíng的途径吗?
陈晓瑟傻傻地看着倒下的阿长,这个人十几分钟前还给她讲他的妻子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