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她离得这样远,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小杨心里着急,双脚一蹬,脚边有个铁皮物料桶,铿铿锵锵就被踢得滚到了季禾身边,不轻不重的撞到了她。大概是响动有点大,也或者是铁皮桶上的冰冷触及到她赤*luǒ的腰身,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眼前的糜烂景象让她心里终于生出一丝绝望的害怕,陌生得只见过两次面的恶魔,正渐渐bī近,而她心里在挣扎着反抗,身体却软绵如水,完全没有抵抗的力气。
很快他的脸庞就在她眼前慢慢放大,充斥了整个瞳孔,季禾心里泛着恶心,硬生生地偏过头,错开他凑近的身躯。
方勇为对这样的小野猫似乎极为耐心,不介意她的负隅顽抗,像是在欣赏一头固执不屈的小shòu,悬崖边拼死挣扎却又无法扭转局面的做着无用功。
可是他错了。
这头他以为必然会落入他手上的小shòu,却选择背身一跳,哪怕付出的是生命,也不愿意低头。
季禾在这样自己都无力控制的千钧一发之际,使出全身仅剩下的力气,毫不犹豫的,重重的,撞向了身边的铁皮桶。
方勇为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血红色,仿佛漫天的霞光,都倾倒在了这一间不见天日的房子里,刺眼而明亮。
……
季紫害怕光头醒来,她没有足够的体力对抗了,就一直蹲在一人高的糙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天幕渐渐被一层华丽的蓝丝绒笼盖,季紫眨着眼睛看着它由浅蓝变深再变成紫蓝的时刻,终于听到了遥遥传来的车声。
车灯像是两束光芒,直直地靠近。
季紫大气都不敢喘,她不知道这两道光芒,是来拯救她的光明,还是要彻底毁灭她的暗黑。
事实证明,她这回的镇定,是明智的。
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身姿窈窕,在夜色里不掩妩媚,的确是方子臻无疑。男人也是英挺高大的,面目模糊,但奇怪的是隔得这样远,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恨意,那几乎灼人的恨意。
“哥,我并不想要她的命,你想个法子把她彻底送出境,让季弈城再也找不着了最好。”女人开口道。
“子臻,你可真单纯,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fèng了?光从jiāo通录像上,季弈城就能够翻出始作俑者和驾驶路线,他在C市的势力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测,这事儿,你瞒不过去了,无论这个女人的命运怎么样,你都不可能得到原谅的。”男人开口道。
方子臻有些气急败坏:“哥,是你昨天示意我这么做的,你承诺了会替我抹杀那些线索的!”
男人冷笑:“你别天真了,咱家与季家势如水火,你们俩就是真心相爱那也只能是罗密欧朱丽叶那样变一对地下鸳鸯,况且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以为他之前的靠近是为了什么,季弈城是一只深谋远虑的狐狸,步步jīng打细算,绝对不会做无用之功。”
“那你让我把季紫抓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方子臻有些绝望,这些事实她早就知道,可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喜欢了他整整八年,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放得下的,可是偏偏她姓方,而他姓季。如果开始还抱着一丝冲破家族纠纷的侥幸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场梦,终于碎了,在他知道那个早已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被她劫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即便是人前人后两人郎qíng妾意的假象,也变成了一个薄而脆弱的肥皂泡,砰的一声,什么都不再留下了。
“我和他之间还有一场战斗,而现在我需要这份筹码,让我立于不败之地的筹码。”男人望着远处的树影幢幢,声音低得像是夜里出没的野shòu。
☆、较量(中)
被季紫的彪悍力道砸晕的光头这时候已经醒了,摸着还隐隐作疼的后脑勺出来,一脸懊恼。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属xing这么极限的女人,啊呸,除了身材,她就没哪点像个女人!
方子臻见他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出来,以为季紫还被困在里面:“怎么样了?她还晕着?”
“子臻姐,你绑来的极品打晕我然后逃了……”光头脸红着开口,深觉愧疚,同时也对不远处屏住呼吸的人咬牙切齿,让他在暗恋的人面前这么跌份儿,看他下回碰到那个彪悍女不整死她!
方子臻在不知不觉中松了口气,望向那个高大的男人:“大哥,这是天意,你跟弈城之间的战斗我没法cha手,但是我也不会帮任何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