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淡的生活里,那温柔,软软的,不知不觉的就融入到他生命里。
可是,他也会觉得累。
心里想着绵羊还在那里等他时,gān什么都觉得有劲,看着慕容蛋,每天出门时都有点迈不出去那条腿,每天下班回家时都想生出翅膀来。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所有的努力也只换来林寒止的一句对不起。
林寒止有了新的qíng人他可以抢回来,他从来不怕qíng敌,这说明自己眼光好。
他只是,怕这个人,打心眼里,从来,就没有他。
才两年多,他忘不掉林寒止,对别的男人女人不必克制,连看的yù望也没有。
那林寒止怎么就可能,在心里还有他的qíng况下,去jiāo个女朋友的?
那一句对不起,把他两年多来的盼望打了个稀碎。
他想像以前那样利落,抬腿就走,去把人揪回来再说。
可是他动不了。
揪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他能给的永远也只是个温柔的外壳而已,他心里面根本没有自己,那揪回来gān什么?
感qíng这种事,当没有期待时,那怎么自在怎么来。
可一旦有了皈依的感qíng,怎么能不奢望让对方和自己同样热qíng!
慕容风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qíng绪好像全然放空时,被慕容蛋“啊”的一声打断,从他悲chūn伤秋毫无指望的感qíng被拉回到现实。
转头一看,慕容蛋鼻子上止血用的纸卷已经全透了,小孩子鲜细的血正一滴一滴的淌在他胸前的小围嘴儿上。
一时间也容不得他想太多,抱着孩子就往洗手间跑,凉水一把一把的往慕容蛋额头上拍。
慕容蛋也不哭,觉得水进到眼睛里了,就“啊啊”的叫两声。
这孩子xing格懒得很,叫爸爸用“啊”代替,叫饿用“啊”代替,拉了尿了不高兴了也多数都是“啊”一声。
好不容易止住了,大人和孩子也湿得差不多了。
慕容风也顾不得自己,快手快脚的先给慕容蛋换衣服。
脱裤子里无意之中看到慕容蛋胖屁股蛋儿上那块小手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时,突然就生出一股厌烦来。
他养这么个孩子是为了什么?辛苦过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了,竟然见到光亮的地方就是尽头了。
林寒止睡不着,点了根烟站在阳台上抽。
这是两年来慕容风打过来的第一个电话,听起来没有生疏,挂断时却似乎把万般委屈都通过信号传了过来。
呵,林寒止无奈的笑,他这是怎么了?
他们之前的相处中,他对慕容风到底有多少感qíng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最后时他离开的一点怨言也没有。
慕容风是有家的人,他只是费尽心力的想在自己和家人中找一个平衡点而已。
这个平衡点对于他而言,早就知道,可对于慕容风而言,他那些挣扎,那些不甘和委屈,他都看在心里。
他离开不是生慕容风的气,只是……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所谓的爱qíng真的能让人永远不离不弃。
这种感qíng在他眼中,是幼年时被因为爱qíng而私奔的父母生下来,在父亲在贫病jiāo加中离世,母亲却在第二个月就将他抛弃;
是兰姨穿了红色的旗袍嫁人,只是为了能给孤儿院带来一线生机;
是他见多了一起奋斗起来的一对患难夫妻,到头来男的带着个女孩,女的手挽着帅小伙。
像慕容家人对慕容风那样的感qíng,如果不是血缘,怎么可能那么亲厚。
不计较他的年少轻狂犯错,包容他的高傲bào躁,什么都为他着想。
说到底,除了血缘,他什么也不信。
因为不信,所以永远不会全心投入,因为不信,所以对于感qíng没有要求,互相喜欢就在一起相处也好有个伴,如果遇到需要抉择的事qíng,因为两人的感qíng就两难的事qíng,那就放弃。
他这样连恨都不太明显的xing格,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爱qíng。
所以两年过去,他连想起慕容风都很少。
有一些东西,放弃了也就放弃了,只要相信它不会回来,那它就真的不会回来,所以,忘记了也没什么。
可是这又是怎么了?对方两年来不联系,只一个电话,就让他睡不着觉,自己说了一句对不起,在对方挂断电话后,心脏就像是被人攥了一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