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前昏陶陶的想,总是这样缺氧,不知道会不会变傻……
慕容老爷子退下来好几年了,但仍然有早晨听听汇报的习惯。
他这会打完太极,才刚刚六点,坐在他那古董餐桌前吃着小笼包,喝着豆浆,听着他孙子的近况。
他老花眼了,可听人念报纸总有种服老的感觉,所以,就不如听听他感兴趣的事。
又赚了多少钱或哪个支脉被连根拨除这些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还听的原因,就是听听他的乖孙子,那小兔崽子是不是又长能耐了。
慕容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他脾气火爆又随心所yù惯了,但他的责任他绝对不会推卸,这也是他爷爷敢在儿子儿媳极度不着调的qíng况下,早早放心颐养天年的原因。
他十八岁时开始接手家族事业,爷爷要求他必须上完大学,于是他就学校公司两头跑,在身份不透露的qíng况下从最基层开始,做过一整年的业务员,破格升到业务经理再到主管,二十岁时突然任xing了一次,跑到优视去做了个经济人,自己选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洛时。
这是他最出格的一次,不过他能力好但看不透人,真的带出成绩来了,人却飞了。
再然后他又回到正轨上,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接手家族企业。
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从俯视人或事,在基层那几年,让他总结出许多的弊端,比如官大一级压死人,再比如,就是裙带关系。
累么?当然累,开不完的会,出不完的差,谈不完的项目。
但是烦么?相反,他gān劲十足。
慕容老爷子晚年常和人说,他儿子一辈子做对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生了这么个孙子。
他任xing么?
当然任xing,二十岁时就莫名其妙的说遇到真爱,结果是个男人,气的他爷爷心脏病都犯了,可是慕容风把人藏得好啊!一时间,想动用家族势力去杀人都不知道找谁。
后来呢?他jiāo往的对像有男有女,各式各样,可谓是常换常新。
花心么?当然花,但是,根本没用心。
也不过就是你qíng我愿的玩意儿而已,他并没花太多心思在这些人身上,跟他在一起前要体检,物质yù望可以满足,但是不能让他花废心思,他没时间同时和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所以觉得腻味了就直接换了。
慕容老爷子觉得,他孙子这样的生活,在结婚前,完全是可以的,根本算不上糜烂。
可是最近这个,叫林寒止的,已经快要四个月了吧?
询问过一次,也不见慕容风多放在心上的口气,却不知为什么,一直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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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风常年的作息时间,都是早晨六点半起chuáng,跑步,洗澡,吃早餐,然后七点半准时去公司。
上满发条的机械一样,但他也不觉得烦,反而觉得每一天都有新的目标要挑战,gān劲十足。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醒来不是直接下chuáng,而是要看一会儿身边的人,不一定带什么yù念,但至少也要摆弄两下,才舍得起来。
这个人睡着了也会下意识的让着他,所以每天早晨慕容风看他时,都是紧紧贴在chuáng的一边,或平躺或趴着又或者侧身,都能保持着一个类似于立正的姿势,有时一只手还会掉到地上去。
这时慕容风就会拖住他往中间拽,衣服被重物——也就是慕容风压出来的摺子抚抚平,再盖好被子。
林寒止睡得熟,摆弄起来软塌塌的,摆个什么姿势都可以,根本不会醒。
于是他一直以为这个chuáng的风水好,因为每次醒来他都是在chuáng中央。
值得一提的是,林寒止没有换chuáng,而是换了住处。
绵羊到底也没长出角来,闹一次别扭最后还要哄着对方,那次吵过架,第二天慕容风就趾高气扬的要求搬家了。
他说本来住林寒止这四面透风的小破房子就觉得不舒服,现在觉得到处都有他原来女人的味道,混身痒痒,林寒止这边还在温言软语的哄着,他那边已经动作快的收拾个包出来,把林寒止几件常穿的衣服一塞,人往胳膊底下一夹——就搬走了。
从提出要求,包括说明理由到说服教育,再加上收拾行李,咣当一锁门,前后用时不到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