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的东西我才懒得碰,以后你白送我我都不碰,小心眼,我要跟你绝jiāo。”
那天chūn子丹被苏文渊给气跑了,那时候她们都还小,总把绝jiāo两字挂嘴边,可想想,他们哪是能够绝的了jiāo的关系啊,再过几天苏文渊把她哄好,又带她去他家玩的时候,chūn子丹还特别介意的又去找了找那块橡皮,还是马东阳偷偷指给她看,告诉她那块橡皮被苏文渊给供起来了呢。
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那块橡皮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怪不得他这么宝贝呢,被半块橡皮留住心的总裁,苏文渊算是第一个了。
木子晴转头看向苏文渊,似是吃惊,似是懊恼,似是悔恨。
她可真是个傻瓜,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对她提起过漫山遍野的桃花,可为何她就是一次也没有想到过他可能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大男生呢?
那是她十一岁的时候,妈妈生了很严重的病,爸爸明明很有钱,却在他妻子的威胁下,不肯对她们母女伸出援手。那天,她跑去找爸爸借钱,可爸爸却拐弯抹角的不愿意帮助她们,只给了她两千块钱生活费打发了她。
回到家看到妈妈被病痛折磨却还坚持要给她做饭的样子,虽然是小小的年纪,她却也心痛到不行。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吃过饭后,她借口要去完成美术作业,一个人跑到了家附近的桃花岭里边痛哭,知道晚上回家妈妈一定会检查她画的画好不好,哭够了,她只能支起画板,一个人默默的画着她面前所能看到的一切美景。
别说,人的心在痛苦难过的时候,静下心来画一下画儿也是个发泄qíng绪的好方法。
画着画着她就总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她循着感觉回头,就正撞上对着她发呆的男孩的双眼。
那男孩见她忽然回头似乎也吓了一跳,揶揄了半天摸了摸头问她:“你有橡皮吗?我也是来写生的。”
子晴当时心qíng不好,所以也没有多想,便把自己的橡皮给了他,可那男孩拿到橡皮后并没有走,又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将那块长方形的橡皮掰成两块,一块还给那个女孩,一块自己握紧了手中:“我们一人一半,今天你借给我橡皮,将来我会还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子晴摇头:“不用了。”
“我不喜欢欠人家的东西,你好好记着,我一定会还你的,连本带息一起还。”
“真的不用了。”子晴坚持不肯说,可苏文渊却一眼看到了她画纸的角落里写着的名字,他低下头凑过去仔细看了一眼,轻声读到:“木子晴,原来你姓木,好,我记住了,你要等我啊。”
木子晴弯唇笑了笑,你要等我啊,这句话她还偶尔会想起,可每次都觉得很好笑,为了半块橡皮让别人等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能做的出了。就在子晴对着他发呆的空档,台下就又响起了一阵哄闹声,子晴知道自己也难逃众人的哄闹了,只能平心静气的对他笑了笑,又看向宾客席里的父亲和早上还数落过她的父亲的妻子,她心一横,握拳,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该让众人知道知道这对夫妻的嘴脸了:“在别人眼里,我是个极其卑贱的私生女,可我却从不曾觉得自己卑贱,因为我有一个最伟大的母亲。
我的妈妈在别人的控制下,不能出去工作,也不准离开Z市,我明明有一个很有钱的父亲,可却在背地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因为我的父亲似乎也不是家里能做主的人。
后来,我母亲去世了,我父亲的公司经营困难,他只能求助于她的妻子,再后来,我的父亲带我去相亲,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就答应了我父亲的所有非分要求,而前提只有一个,他要娶我。
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只知道,我似乎是我父亲翻身的唯一机会,所以,在我父亲的苦苦哀求下,想着我终于可以摆脱父亲和他的妻子,我将自己当做是金钱。jiāo易的筹码,把自己卖给了那个男人。
当时,我以为我跟那个男人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爱qíng,所以,即使他对我很好,我也总是无动于衷。他很用心的将我介绍给他最好的朋友们认识,可我却只认为那是他无聊了,需要拿我寻开心。他对我言辞激烈,我觉得他终于开始行使他债权人的资格了。总之,当时在我的脑海里,他所作的一切,似乎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似乎却更像是两根不能相jiāo的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