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度把她用力推开,手指已经拉开了门锁。玛丽却一把按了上去,刚被打开一fèng的门扇砰的合了上去。
“玛丽!”他大叫。
“很抱歉,少爷,保护您是我最重要的任务,而且我也能够保证我带来的人绝对不会首先挑起争端。”玛丽坚定地说。
她有着确信能够将白兰度阻止于这间房屋内,尽管她本身也对外面愈演愈烈的混乱感到惊奇,她也想要出去一探究竟,但首先还是要保证白兰度不能轻举妄动。白兰度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玛丽跟了他那么多年,知道他的所有qíng况。他在制药上有独到的专长,可是面对现实中的战火,只能是微不足道的pào灰。
他们在对峙,形势却不容白兰度再犹豫。大楼突然震动,紧接着便听到爆炸的声音,只不知道是哪里出了事故。
白兰度抬头往声音传来处专注地看,目光锐利,仿佛能穿过天花板直达顶楼。他回转头盯着玛丽:“是楼上着火吗?”
不需要玛丽回答,他自己已经确信了这个判断。楼上的灭火设备在喷水,李鹭还在七层躺着,她很危险。
——不再需要和玛丽啰嗦,就算她是看着他长大的人。
白兰度松开手,不再试图拉开门锁。他放弃地靠在背后的玛丽身上说:“你说得对,外面很危险,我就在这里呆着好了。”
玛丽惊喜地说:“您……”
不等她说完,手臂上突然一痛,被一枚冰凉的针扎了一下。她张大的嘴来不及合拢,浑身僵硬地倒在地上。
“吗啡的衍生物……效果不错。”白兰度说。他不等确认她是否还活着,从玛丽身上搜出双枪握在手里,拉开门锁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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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鹭并不知道她的同伴已经近在咫尺。希望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不在绝境中绝望,所以她相信同伴们不会放弃她。但潘朵拉的每一个成员都知道希望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得到救援只是中彩票一般的侥幸。面临危险的时候,最值得信赖的始终是自己的拳头。
腹部的伤口开始发痛,从七层翻下的动作扯开了fèng合不久的手术刀口。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qíng况,只是不得不这么做,那个白发的男人很危险,靠近他的时候,全身心都能感受到大脑在发出警戒信号。她尊重历经大小战役养成的直觉,至少在现在,她不会与那个危险人物正面冲突。
距离平地还有四层,她双手紧握一把不知名的改装枪靠在一根立柱后面。枪弹打在她背靠的立柱上,有人在喊“缴枪不杀”。
她的心qíng很糟糕,头有点晕眩,走廊里的灯光晃得她眼花。刚才被约翰医生抽走了800cc的血,虽然输血补回了一半,但如今伤口被扯开,血液又开始流失,副作用很快显现出来。
她打开枪匣,里面还剩五枚子弹,一路上换了好几把枪械,现在这把又快见底。
敌人在接近,她反手向后she出一枪,一声闷哼响起,她当即发力向前面的走廊冲去。左右两排房间门口在眼角余光里一晃而过,她注意到有一间复印室。
第二枚子弹用在打开门锁,她一下钻了进去,子弹带起的风声在耳边呼啸,真正是千钧一发。
复印室里摆满了文印机器,还有几张办公桌。李鹭不及多想,推了一张1.5m×1m的办公台顶住屋门,打开电灯翻箱倒柜地寻找她需要的东西。那种东西并不昂贵,她还在大学的时候曾听一位前辈说起过文印室的qíng况,她知道应该会有这种东西,因为但凡文印室里一般都会配备,果然没多久就被她从铁皮柜里找出了一大箱文印专用的碳粉盒。
敌人已经追到房门外,用力捶击门口、踹门口的声音连续响起,顶住门口的办公桌有点松动。这么大的动静,也许会把那个白发男人引来,不过不要紧,李鹭希望他也在被引来的人之中。
窗子也是防弹玻璃的,不过可以从内向外推开,为安全起见,开口并不很大。
李鹭找到了巴掌宽的透明胶带,这东西在逃生的时候非常好用,媲美窗帘或是chuáng单撕成的布条。她用胶带在一张滑轮办公椅的椅腿立柱上缠了几层,胶带和椅子整体就变成了攀爬用的鹰爪钩。
当一个四人组成的行动队终于闯开文印室门口时,里面一片漆黑,空气里混杂着奇怪的味道。气味很熟悉,但就是叫不出名字,根本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赶紧拉上活xing炭防毒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