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外围守卫的人突然觉得耳旁有一阵风刮过,背脊上冷飕飕地冰凉,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过去了。可是待仔细追踪看去时,却是什么异常状况也没有。
守卫甲:“……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守卫乙:“什么也没有啊,你错觉吧。”
守卫甲:“是错觉吗?看来昨天晚上果然没睡好。”
守卫乙:“去冲杯咖啡吧,看你这呆样……”
李鹭翻过矮墙,落地时顺手够上月桂树枝,屈腰微用力,dàng了上去。不待停留,双脚在树枝上借力,翻到了建筑三层的露台。水晶玻璃制作的大落地窗晶莹闪耀,李鹭试了试,居然没有上锁。
安全这种事qíng,向来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雇主们只会苛刻要求保卫们要怎么做怎么做,却常常忘了锁好自家的大门。
李鹭钻了进去。屋子里没有人,她拧开房门,走廊上也空dàngdàng的。左侧一个房间隐约传来人声。她靠墙侧蹲下去,仔细倾听。没过多久就确认了屋子里的人是谁——玛丽和葛兰。
她一脚踹开门,里面正是玛丽和葛兰,她们正在谈论最近的婚事细节、白兰度的举动,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胆敢打扰。葛兰立刻就拍桌子站起来了,她高傲的下巴还翘着,颐指气使地想要质问李鹭是哪个没规矩的下人调教出来的,而玛丽则认出了李鹭。
“你是……”玛丽是如此地惊讶,她居然忘记了要在第一时间做出防御。
不,即使她记得防御也来不及了,李鹭不是会停下来废话的人,她不会给她们任何生存的机会。玛丽胸口一热,感觉到有什么异物硬生生穿过胸膛,低头看去时,只看见大股的血流如同喷泉一般喷出四五米之外,米huáng色的落地窗帘被喷洒了大片。她想叫,李鹭一枪把敲在她后颈脑gān上,玛丽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晕了过去,她的生命将终结在昏迷不醒的时间里,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葛兰即将出口的斥责收了回去,她倒抽着气,想要尖叫,脖子却立刻贴上了冰冷的东西,转瞬之间鲜血就喷了出来,在地毯上一阵一阵地喷洒。
李鹭左手持刀,右手持枪,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两秒种。她控制了发力的角度,玛丽和葛兰的血都没有溅到她身上。
没想到玛丽居然在这里。李鹭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抽搐的玛丽,那个曾经的老师,后来的死敌,现今就在她脚下,不过却是快要死了,不过是两秒钟的事qíng。玛丽在这里也好,她能派上一些用场。
李鹭大概能够猜到葛兰会把防身武器藏在哪里。她在靠墙的梳妆台上翻了几下,一把金光闪闪的沙漠之鹰现了出来。它躺在抽屉的珠宝丛中,枪身镀金,镶嵌了宝石。不得不说,葛兰还真是一位恶俗的金光闪闪爱好者。李鹭把枪塞进葛兰手里,又在吧台上找到一把水果刀让玛丽紧握着手。
李鹭知道这样的现场经不起推敲。比如刀伤和水果刀不吻合,枪身没有安装消音器。不过足以混淆两大家族一段时间的视线了。她不可能为了伪造现场而把自己的消音器留下。
玛丽在濒死的痉挛里终于醒来,她看到自己手里被塞进一把水果刀,迷迷糊糊地大概知道了李鹭嫁祸于人的险恶用心。她张口想要求救,发出的声音比猫都不如。世界上最大的恐惧恐怕就是这样,想要自救却无力,只能死不瞑目。葛兰也睁大了眼睛,可眼眶里的光泽在消逝,葛兰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李鹭安排好了她们的姿势,凑近玛丽耳旁低声说:“您都不知道我心中的恨有多深,您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也不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不过算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玛丽挣扎地想要对李鹭口出恶言,至少不要显得如此无力如此可怜。可是没有办法,她的身体被掏空,血液都离开了身体流淌到了冰凉的空间里。
人之将死,能利用还是要好好利用一下,李鹭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的字典里只有物尽其用这个词,不会跟将死的人谈客套。葛兰和玛丽身上或许会有多维贡特有的身份凭证,李鹭在两人身上翻弄了一下,最后在玛丽身上找到了一枚琥珀雕凿的族徽,纹章上有罂粟和眼镜蛇的图案。这个也许会有用……
李鹭最后看了她们一眼,站起身。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两个人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她确定那两个女人不论谁来都没得救了,便转身离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