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爱您!奇斯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他紧接着对李鹭说:“非常荣幸,就这么定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一定会好好遵守的。”
真是赚到了,因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李鹭今后也一定不好意思解除协议,把他扫地出门。师傅!我爱您!他再次祈祷。
出于丁点的愧疚之心,奇斯补充了一句:“下次我做更好吃的给你!”
这一个晚上实在太美妙,奇斯爱死了他傍晚的失态,错步就开到这里。然后获得继续接近李鹭的机会。
临走的时候,他意犹未尽。李鹭将他送出六层小楼,他回头看那狭窄巷道中的建筑物,从窗子里泄露出温暖的光芒。
“多好的厨房……” 他称赞。
“谢谢。”
“让我做得很慡!” 奇斯意犹未尽地说。
这句有相当歧异的话听在李鹭耳中,把她震得踉跄了一下。她受不了地回头瞪奇斯,诚恳的起司面包先生却用无辜的目光询问她是否安好。
李鹭悲观地察觉到——这个世界已经变态了。
【白兰度睡眠怪癖】
多维贡的冬天不是很冷,因为纬度低的原因,甚至还有些热意。这里一年四季都适合种植各种经济作物,尤其是对于居民生计有着重要贡献的大麻和罂粟。占地近百平方公里的这一片地区,东北和西南两部被两大姓氏所控制。就在西南部的中心位置,有一栋被农夫们称为“大屋”的建筑物,周边环绕三重保护网,它是阿基斯家族的祖屋。
白兰度·阿基斯今天状态不佳,怎么睡都睡不好,想起还有一些账没有过目就睡不下去了。那些不断流入的现金简直让他看到都烦。不过这是一家之长的责任,作为家族威慑力的最后一关,他有责任尽好监督之责。
他从chuáng上坐起身来,环视这个一百多平米的卧室。太大了,让人不管怎么睡都不安心。他光脚落在地毯上,深蓝色的丝绸薄被从身体上滑下,一直拖到了地上,白皙的皮肤一寸寸bào露在空气里,直到脚踝。
天色并不明朗,早晨五点半的时间,又是冬季,落地窗台下面的花园里还是黑暗一片,必须要靠灯光照明。他走到落地窗前,手掌按在玻璃上,立刻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还是起chuáng吧,他想。转身从门口走出卧室。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住在隔壁的侍者,门口立刻被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是玛丽,还是睡觉时间,她却穿着整齐的黑色长裤和白色的蕾丝高领衬衣。
“白兰度少爷,你怎么又……”她不满地说,不满归不满,还没达到震惊的程度,也许是因为已经见怪不怪。她转身回自己房间,从更衣间里翻出白兰度以前留在她房间的睡袍,出来为白兰度披上,半弯下腰为他系紧腰带。
就算是从小照顾他一直到成年,面对他如婴儿状态一样袒呈在空气里的白皙躯体,尤其是并非女人所拥有的部位,玛丽还是会觉得耳根发热。
“谢谢你,玛丽。”虽然如此说,可惜白兰度毫无悔改之意,“但是有什么关系。”
“被人看到您这个样子总是不妥。”玛丽教训道。
“看得到又摸不到。”白兰度小声地嘟哝,把玛丽抛在一边自己从旋梯下去,“还没到起chuáng时间,你自己睡吧。”
一旦白兰度·阿基斯这么发话,就是他真正不想被人打扰了,玛丽担忧地目送他走下楼去。无奈地回到房间里,关上门。
她坐回化妆台前,既然白兰度少爷已经起来,那么她也不能继续睡下去了,即使白兰度叫她继续休息,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身为侍者的职责所在。她已经不年轻了,在化妆镜里不意外地能够看到眼角的细纹。
玛丽在慢慢接受年华老去的事实。唯一觉得担忧的是,白兰度这些年过得并不快乐。他比她年轻,周身的氛围却是孤绝的,比她还要沧桑,让他人不敢靠近。
几年前,白兰度被她从美国带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像是生活乐趣被剥夺了的食ròu动物,白兰度拥有才华却闷闷不乐。幼年的白兰度少爷很活泼,很小就立下了光大家族的志向,他的生活就像管弦乐团的演奏,充满了七彩的音符。而如今成年了,剩下的却是黑管的炫银音调,虽然华贵,可惜单调。
希望白兰度少爷与杜罗斯家的葛兰小姐的结合能够改变一下他现在的状态吧。玛丽期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