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斯小心翼翼地问:“喂,你在发什么神经?”
杨反shexing地想到了“一叶障目”、“掩耳盗铃”之类的成语,脱口说出:“就算闭着眼睛也没有用,李本来就是女的。埃里斯也就刚开始看不出来,到后面所有人都知道了。”
弗凯低声劝说:“别这样打击人,我敢打赌,这个人发狂起来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弗凯的担心基本多余,奇斯根本没听到他们的劝说和议论。
脑袋里太乱了,以至于奇斯根本没听见那个“李本来就是女的”的关键句。
脑袋里快要爆炸似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回忆。关于过去,关于李,关于他对李的各种感官。常年被战斗和训练填得满当当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和回忆让他心烦bào躁。
他开始严厉责备自己。师傅曾经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他和李之间是不可挽回的昨日之日,现在这是在惋惜什么?历史的发展里从来没有“如果”这种说法,有的只有不可逆转的既成事实。他的不善措辞毁了那些可能xing,所以没有回头的资格。
他如今已经喜欢上了李鹭,现实证明了他并不是个GAY。他对李鹭的感qíng应该是忠诚的,不应该还记着对李的爱慕;他应该是个坦dàngdàng的男子汉,不应该在心里还藏着另一份感qíng。
想到李鹭,心中好受了许多。那是个自然就把他吸引得不能自已的人。这次任务结束,一定要好好了结对李的旧事,一心一意对李鹭好。他低声对自己说:“等回去一定要向李鹭好好道歉,诚心地忏悔。”
“你没事吧?”埃里斯小心地问。
奇斯很努力,也有很好的心理素质,到最后终于成功抑制了混乱无头绪的大脑活动,暂时控制了自己不再去纠结于那段错乱的感qíng。
他抬起头,睁开眼。室内的灯光有些刺目,眼前的几个人面貌有些扭曲,奇斯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差极了。
空间里的压力大减,弗凯和埃里斯才放心回到刚才坐着的位置上。
杨说:“既然你已经没问题了,那么我们进行下一个环节。现在要辨认人质特征,确保一旦见到就要把她带到安全地区。”
他手指在控制器上按了几下,一个年轻人的全身相片被投映在墙壁上。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褂子,很像是哪个大医院里出来的小护士。她正安静地站在街边的冰淇淋站旁,斜靠在一个灰色邮筒侧边,一只手cha在口袋里,两只眼睛很不乐意地瞪着镜头,视线的角度略微倾斜,简直像是在藐视人一样。
弗凯说:“啊,李现在养得不错啊,完全看不出是以前那个难民营来客了。”
杨颇自豪地点头。
……
埃里斯担心地推推奇斯,大声地问:“奇斯,你怎么哭了?你哭什么啊?有什么好哭的?啊,你倒是说话啊!”
【杨与李的偶遇[上]】
杨从超市里出来,他买了一大袋方便面,还有一些罐头ròu、超市鲜榨的果汁。
Z刚从他家离开,犹如蝗虫过境。冰箱里所有食物都被清空,连过期食品也不例外。经鉴定,Z绝对是一个外星生物,消化系统能容万物,对所有类型的食物中毒免疫。
Z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则带着新购置的时尚彩壳笔记本电脑——其实那台花里胡哨的东西配置根本就是糟糕透顶,用杨和Z两个人都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绣花枕头糙包芯。Z则说:“黑客技术高低与否跟电脑配置如何并无直接因果关系。”言下之意,该非人类OTAKU即使用奔2处理器也照样能进五角大楼兜风。在杨的住地逗留的两周内,Z查出几个通用软件的漏dòng,在瑞士某网站上挂号销售,单是出售漏dòng数据就入账三百多万欧元。
这几年,杨和Z来往甚频,在她的影响下,杨也开始偶尔到黑客联盟里一逛。
这是一个水很深的世界,常人往往以为黑客离自己很远,殊不知这个特殊行当的从业者们离所有人都很近——只要你上网,他们就在你身边。
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潜规则,黑客也是如此。他们称自己为自由职业者,不用按时上下班,有自己的时刻表,可以依照自己的心qíng工作,而且是高收入人群。比起研究木马程序的“发明者”、散布病毒和木马程序的“传染者”、捕获ròujī的“捕猎者”,这群自由人中有一类是传说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