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我暗恋冯佳柏的时候,做的事更加上不得台面。于是我很是体贴地站在教室外的过道上,等上课铃声响。到后来,我的座位跟C城最繁华的金宝街一样,只要下课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索xing我就抄一本英语词汇本站过道上背单词。这成为huáng城高中亮丽的风景线,在我毕业后的日子里,被徐老师他们口口相传成一个励志故事。“你们都一门心思急着谈恋爱,只有像季晴冉一样脑子清醒才考到了C大啊!”当然这是后话。
我在室外背单词的时候,对季泽清的怨念也越来越深。外面的天气趋冷,我跟无家可归的孩子似的缩着脖子chuī冷风。而我本来作为唯一一个转学生,饱受大家的关注,现在这种女王地位却受到季泽清的威胁,我被众女孩直接无视和抛弃了。于是跟古代皇室早日立储君的功能一样,我很希望季泽清赶紧在那么多环肥燕瘦中挑一个,那其她有非分之想的同学就可以退散了。
比如范品楠,那时她的脸长得还算漂亮,只是鼻子塌得像被重型坦克压过。她每节课下课都会到过道上透过玻璃窗瞻仰季泽清的容颜,但从来没迈入过教室。而我在过道上背单词正背得无味,一来二去竟记下了她的名字。
“喂,是范品楠吧?你每天这么远远看一眼,是能长个儿还是能减肥啊?”彼时她的大腿还未抽脂,看上去下盘有些敦实。
范品楠看了我一眼,语气很冲地说道:“我上厕所去的!”
“你每四十分钟就上一趟厕所,我劝你别守在这里看季泽清了,直接去医院看医生吧。”我笑着调侃。
范品楠被我说得满脸通红,但还是见fèngcha针地飞眼看里面的人。
我问:“你怎么没问题请教季泽清啊?”
范品楠终于正视我的问题:“我怕我排到队,上课铃声也响了,又不能领号等。”
我被她的“领号”彻底逗笑了,说道:“得了吧,这样,我告诉你一个能私下碰见范品楠的好地方。你要不要听?”
范品楠的眼睛被点得晶亮,立刻说道:“师姐,那个地方在哪儿啊?”
“呵,想打听消息就叫我师姐啦?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故意抻着她,其实我倒真没有想讹她的意思。
范品楠低头想了很久,说道:“我们家有个传女不传男的丰胸秘方,师姐你要是告诉我这个地方在哪儿,我就告诉你这个祖传秘方。”
我为什么在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女生里能一眼看中这个范品楠,大抵她的气场真的与众不同。谁能在被讹的第一时间想到丰胸秘方作为jiāo换条件的呢?
而我这个人最大的个xing就是没个xing。我和沈青chūn在一起,立刻阳chūn白雪;和杜文诺在一起,又立马下里巴人。同样的,当我听到范品楠这么脱线的回答,我居然赤|luǒ|luǒ地打量了范品楠的胸器,暗暗得出她的确实要比我可观一些的结论后,竟然一拍即合地说:“好啊,那晚上七点半,你在学校门口等我。”
第7章
huáng城高中并不是寄宿制的学校,升学率也不是老师们特别关心的话题。整个学校充盈着一股乌托邦的桃花源气质。自然,在其它学校挑灯夜战晚自习课程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huáng城高中在最后一节课六点半结束后,就纷纷鸟shòu散了。一众红男绿女骑着自行车沿着中学门口陡峭的下坡路跟自由的鱼群似的,嗖嗖嗖地往下纵。车铃声伴随着欢笑声纷至传来,让我这种自行车技术仅限于原地保持平衡两秒的人很是羡慕嫉妒。
没有学校规定的晚自习,我一般会躲在宿舍里看书。要说宿舍也不算是。那是教师午间休息室临时被我拿来当宿舍的。但有折叠chuáng、书桌和台灯,足以我生活和学习了。只不过晚上食堂不开,我经常泡方便面打发饥肠辘辘的肚子。要是感到疲乏了,就去隔壁寺庙里散散步。没想到在那里,我发现了季泽清的一个秘密。
我一直不知道寺庙有个小偏院。那天我不知怎么的,走了很多趟的路径居然被我走岔了。我兜兜转转地在各个地方穿梭,忽然发现一扇破旧的柴门,推门进去,才发现里面有个小平房,平房前是四五平米的院子。要说它院子,“院子”也许会感到愤怒的。它最多算是空旷的平台,没有硬化成水泥地,长了不少杂糙。虽是深秋,杂糙的生命力顽qiáng,还没枯败。青青huánghuáng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