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爱,躺着爱_作者:破脑袋(22)

2017-03-20 破脑袋

  他笑了笑,配合地跟我走一个。

  过了会儿,他在手机里写:“平时你看着话很少,没想到你很活泼。”

  我扫了一眼,笑:“你现在嫌我话多啊?”自从上C城一中后,我的xing格越来越yīn冷,即便在huáng城高中,我也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爱和大家扎堆的人。可大概是他乡遇故知的原因,或者有表达障碍的季泽清有着类似于树dòng的作用,我今天晚上还真是意外的话痨。

  他摇头,继续写:“挺好的。我以为你很不开心。”

  老板娘把红烧jīròu放上桌,热气氤氲在我俩之间,我看着他闪闪的屏幕上那行“很不开心”,心里突然一凉。原来忧伤和喷嚏一样,是藏不住的。

  我大声说道:“复读生能开心么?高三读两年,寿命都得减廿年啊。”

  他夹了口菜,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我喝了几口酒,问道:“你说你的表达障碍是突发xing的,那过了今天,你是不是就能跟我正常jiāo谈了?”

  他眨巴着眼睛看我。眉毛微微有些上挑。

  我说道:“我不是说你现在不正常的意思啊。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你读过一个关于Momo的童话故事么?”

  他摇摇头,示意我继续往下讲。

  我喝着酒道:“在一个德国小山镇里,有个小女孩叫Momo,她五岁了,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大家以为她是哑巴,其实她只是找不到开口的理由而已。因为她不会说话,很多人想倾吐他的秘密时,就会找Momo。Momo很善于倾听,不管对方说的是什么,她都会竖着耳朵,闪着双眼,微笑着听他说完。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和Momo聊天,因为只有跟她说话时,他们才找回了诚实的自己。于是,Momo成为了这个小镇最受欢迎的人。”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季泽清,说道:“你今晚就像那里面的Momo,让人很安心。即便你将来跟我说话还是这个样子,我也觉得很好。说起来,你还是我一个人的Momo,别人还轮不上呢。呵呵。”

  季泽清笑了起来,他写道:“那你有什么秘密要向我告解的吗?”

  我也笑了,用筷子敲着碗沿,唱起了小龙人之歌:“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多少小秘密。我有很多的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其实在唱歌的时候,我已经略微有醉意了。我刚才跟季泽清chuī大发了,我喜欢喝啤酒,喜欢啤酒里面清凉又苦涩的味道。书上说女人是水做的,如果这句话是对的,那我就是用啤酒做的。啤酒的属xing和我的人生很像,初初时泛着泡沫,满满一杯觉得很是圆满。可等上一段时间,泡沫去掉,就只剩下半杯。我在小学时过得滋润,可自从遇上了冯佳柏,我的残缺越来越多,蒸发掉了不少女孩子该有的激qíng,剩下的只有涩涩的半杯余味。

  我爱喝啤酒,不代表我真能喝一打啤酒,事实上我是三杯倒的主儿。可我贪恋啤酒的味道,所以才撒了谎。可喝了几口后,脑子就开始不太好使了。

  我能回忆起那一晚最后的片段,是我趴在季泽清的背上,不停地叫着“小结巴”名字。

  第9章

  我在第二天清晨恪守着生物钟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早已把醉酒的事qíng抛在了脑后,直到我着急忙慌地从chuáng上蹦下来,一脚踩到软绵绵的东西,被一声沉闷的“啊”叫醒,我才发现我在季泽清的房间里。

  昨晚,季泽清的chuáng被我霸占了,他是打地铺睡的。他揉着刚才被我踩痛的肚子,迷迷糊糊站起来。尽管他睡在地板上,但他起chuáng的时候并没有显得多少láng狈,头发也没凌乱,眼角也没有眼屎,嘴巴边上也没有泛亮光的口水,他依旧是个完美的男生。

  即便是在双方都迷糊的场景下,季泽清还是结巴着说:“你——你醒——醒啦?”

  我挠了挠头,直言不讳地说道:“昨天晚上我让你折腾了吧?”

  他摇头:“还——还好,我——我不知——知道你住——住哪间教师休息室,所——所以我带——带你到我——我这里了。”

  我说:“昨晚上谢谢你。那我走了啊。”

  他笑了笑,表示不用在意。

  我走了几步,回过头说道:“小结巴,你要是跟我说话膈应,在学校里可以不用跟我聊天。我也会闭口不谈的。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你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