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一听,jīng神气儿又高了:“季氏集团?那不错啊,咱国家文化行业重点单位呢。兄弟怎么称呼?”
“季泽清。”
“哦,季兄,你认识你们集团市场部的人么?帮我们引荐引荐呗。”
我用那只不受伤的手拉了拉王奎的衣角。王奎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们对资助学校公益机构有没有兴趣啊?比如心理咨询室啊之类的。像咱C大的心理咨询室,和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咨询机构为兄弟互助机构。整个咨询室的运营团队都是心理硕士以上的在校生。这在国内外也是绝无仅有的。一年接待的咨询单垒起来能绕地球一圈。”
杜文诺在旁边哼了一声。我也很想跟着哼一下,就怕王奎揍我。“绕地球一圈”?恐怕是地球仪吧,还得是迷你型的。
季泽清说道:“C大学生的心理问题这么大呢?”
王奎也觉得牛皮快chuī破了天,说道:“哦,咱这心理咨询室不光接待咱校内的,兄弟学校,乃至社会团体都可以进行咨询。我们创办这个机构的最初目的,其实就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前半句的任务咱就jiāo给祖国的房地产商了,后半句‘俱欢颜’就是我们职责的灵魂。我们的目标是,愁眉不展地进来,喜笑颜开地出去。”
杜文诺终于忍不住讽刺道:“咱学校今年已经有一个博士跳楼轻生,一个博士后自残了,咱学校自杀率的名额就指着心理咨询室了。你们任重道远呀。”
王奎偷偷问我:“真是你朋友啊?白瞎长这么漂亮了。”
“说什么呢!”杜文诺快要扑过来。
我举着残手,道:“别吵了,别吵了。”
季泽清在前面说道:“你刚才说值班,纪晴冉是你们咨询室的?”
王奎本来还和杜文诺吵着架,一听这个,立刻说道:“是啊,她算是我们元老级的人物了。”
“她都心理学硕士了?”
王奎chuī的牛皮终于被戳破了,他挠了挠头,说道:“晴冉她比较特殊。真的,不信晴冉你说,当初你是不是一入学,就誓要加入咱咨询室了?大有不做咨询师就不算C大人的气派。那时我们都运营不下去了,她说她自己贴钱都要做,啧啧,那一腔热qíng!”
我闭嘴不搭理。
杜文诺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懂个屁!咱冉冉那是对咨询室有感qíng寄托,不然谁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还给你值班?每次没人顶的时候,就给冉冉打电话,一有个极端天气就找她。那某某某创立它的时候可没想到你们运营成这个乱摊子,要不是看在冉冉的份上,哪儿来的加州互助组织?最后还不是拿着冉冉的名字去要过来的名誉?”
我终于受不了了:“文诺!别说了!”
杜文诺“切”了一声,就转向窗外。我转头对王奎说道:“文诺她就是说话毒了点,没什么坏心眼儿的。咨询室是所有人的心血,尤其是你,王奎,要不是你,这个组织肯定没法坚持下去。”
王奎刚想说什么,我拉着他的手,偷偷眨了眨眼。
王奎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晴冉,大家都不容易。文诺啊,你说得对,是我没用。那时小柏jiāo给我的时候,他怎么会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坐在副驾驶一直一言不发,转着脖子看得颇入戏的季泽研说道:“哥,公司不是有慈善基金的么?你让他们谈谈呗。”
季泽清踩了下刹车,说道:“王奎,我刚进公司,没来得及印名片。你先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然后他看着我说:“下车。”
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大拇指错位,软组织挫伤,需要石膏固定。
我咂舌:“石膏?有那么严重吗?”
医生扶了下眼睛道:“小姑娘,你的痛觉神经真不发达。你这个伤很严重,来得再晚点,手就废掉了。”
我想到刚才在影院里季泽清拉着胳膊警告我的话,不由怀疑他在哈佛是不是学的解剖。
季泽清手上挂着石膏的样子历历在目,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打石膏了,什么时候轮到他撞破头啊。我不由恶毒地想。
从医院回来后,杜文诺挫败地躺在chuáng上。过了会儿,她恹恹地起来,跟我说道:“冉冉,对不起啊,把你拉出去,还让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