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现下这状况,我意识到这种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的方法,却有致命的弊端。现在杜文诺对季泽清一见倾心,如果知道了我和季泽清隐婚的真相,按她平日里心高气傲的xing格,非得和我一刀两断不可。到那时,要是季泽清再雪上加霜地添油加醋一把,我可真就百口莫辩了。我这几年,虽然jiāo了一些朋友,可jiāo心的死党就她一个。我不想为了一段错误的婚姻,继失去小结巴的友谊后,再接着失去她了。
我得趁杜文诺发现之前,赶紧想个办法,和季泽清斩断所有关系。
前一阵子因为微博事件,我好久没在心理咨询室坐班,已经欠了同事好几天的假。这几天我的论文也修得差不多了,手上的石膏也卸了,我赶紧去咨询室里替班,让同事倒休。
其实我们的咨询室很是简陋。听说这还是当初冯佳柏打着他爸的旗号,问学校租了一间资料室改建起来的,里面放了几个书架、几张桌椅。唯一值钱的器材也就是冯佳柏从自己家里搬来的老式留声机,用来在咨询过程中放一些舒缓音乐的黑胶唱片。近来咨询室的业绩更是惨淡,恐怕连租金都难以支付了。
走进咨询室时,我意外地发现王奎竟然趴在桌上奋笔疾书。我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好学过,不由问道:“你在这儿gān嘛呢?”
王奎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写企划书呢,过会儿你帮我审审啊。我觉得这回咱有戏,那个季氏集团还真有一个捐助学校公益项目的慈善基金。之前咱不认识里面的人,现在有门道就不成问题了。”
我疑惑地问:“你是说季泽清?”
他点头:“是啊。人家慈善基金的负责人还挺热qíng的,让咱按正常流程先写个方案过去,他们那边过审一回就行。听说他们正在做季氏集团的形象推广,想结合一些本地特色的公益组织搞些活动呢。你说咱要是也被邀请去参加了,那赞助一定到位了啊!”
“什么活动啊?”
“喏,我写的大纲,你看看。”王奎递给我一张纸。
我粗粗看了一下,皱着眉看上面的方案:“给季氏员工开展心理咨询辅助工作?王奎,这活儿咱接得了吗?在学校小打小闹还行,人家可是大公司,本身就带了咨询室的。”
王奎横着眉看我:“晴冉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不自信太豁不出去啦。咱是拉赞助去的,你要这个不行那个不许,谁给你钱?再说了,人家是有咨询室,可架不住那么多职员呢,咱一方面可以帮他们做更普及的工作,另一方面也可以取取经啊。不然老在学校里闭门造车,也和社会脱节,是吧?”
我听着王奎的话,仍然觉得有一丝不靠谱。
王奎低头说道:“晴冉,咱今年的房租还没给学校jiāo账呢。要再不jiāo,咱可就得关门了。”
唉,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话果然不假,还没踏入社会,就感到了现实的残酷。我只好点头。
王奎一看我答应了,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道:“呐,你同意了啊,那你把这个方案深化一下,明天就要送到季氏集团去的。”
“喂,王奎!你可真有国企老板的范儿呀,你动动嘴皮子,我就给你熬通宵对不?”
王奎嘿嘿地jian笑,过了会儿说道:“我可没光动嘴皮子啊。为了和季泽清搭上线,我还找了杜文诺,让她帮我催季泽清行方便呢。”
“得了吧,你说得好听。你为啥不找我搭线啊?还不是想追杜文诺。我跟你说,人家心里有人了,你别打主意了。”
“切,杜文诺这种bào脾气,哪个男人敢要啊?这不是娶一母老虎回家供着么。我不找你的原因是……唉,算了,我还是别说了,省得刺激你。”王奎yù说又止。
“我有心理准备,你刺激我吧,你憋着也难受。”我翻着白眼道。
“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同样的拜托,你去提和杜文诺去提,显然杜文诺被拒的可能xing要低些,不然我怎么会舍近求远,自费请她吃饭帮忙?”
“文诺从来没跟我提过啊……”说到这里,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拜托季泽清帮我搞定艾香的事qíng也没有告诉我。也许杜文诺和季泽清私下的接触要比我想象中频繁,只是这丫头没跟我说起罢了。
王奎说道:“你看,杜文诺一出马,很快那边就有消息了。我这种深谙职场潜规则的样子,是不是也很像国企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