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的额头滚烫,手脚却都凉,发着烧容易倦,头发还没chuīgān,他便已经睡着了。
池西西替他量过体温,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推醒他喂他吃过药,又催他回chuáng上睡觉。
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傅川嚷嚷着腿软走不动,池西西把他扶回卧室的chuáng边,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他卷入怀中,两人一起倒在了chuáng上。
听到他抱怨浑身酸痛,池西西骂了句活该,却还是伸出手来,替他轻轻地按摩。
这一觉两人睡得都沉,一起醒来时,已经是隔天下午了。
傅川的烧基本已经退了,因为冷水澡,感冒却似乎更重了,嗓子哑到几乎失声,与池西西jiāo流全靠手和表qíng。
他借病装弱,从刷牙洗脸到穿衣服吃饭,全要池西西帮忙,还顺带着揩油,被骂了也只当听不到。
池西西正想问感冒失声,为什么耳朵也会聋,许然来了。
即便傅川说不出话,许然仍是带来了一堆公事。
池西西也有过带病工作的时候,便没多劝,jiāo待过许然按时催他喝水后,便抱着笔记本坐到客厅,看下属发来的稿件。
晚饭前,门铃忽而响了,池西西走过去开门,竟是司裴。
听明司裴的来意,池西西走到书房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傅川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便跟着司裴去了隔壁。
池西西离开了大约一刻钟,傅川签完最后一份文件,翻开记事簿的空白页,用签字笔在上头写——【晚饭出去吃吧?】
写完之后,他撕下那张纸,示意许然把纸条jiāo给池西西。
“池小姐不在家,出去了。”
傅川在纸上写——【她不在这儿,出门了?】
“是啊。”
“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是出去买菜给我做晚餐吗?”
哑了一下午的傅川突然开口,把许然吓了一跳,顿了顿才说:“不是去买菜,池小姐好像是去隔壁做客了。”
“隔壁?司裴家?”
“刚刚司先生来敲门,池小姐就跟他走了,她没穿外套,应该就是去司先生家,我女朋友是司先生的粉丝,我想帮她要签名,但司先生太冷了,我没敢……”
话还没说完,许然就发现,傅川的脸瞬间就变得比司裴还冷。
……
换掉了睡衣裤的傅川敲响司裴家的门时,池西西正准备吃第二块蛋糕。
开门的是司裴的助理,一进门看到池西西、司裴、傅岳、阮夏宛如两对qíng侣四人约会般坐在方桌前谈笑风生地喝香槟聊天,傅川顿感被亲兄弟和前妻一齐背叛了。
除了池西西,其余三人见到傅川都很意外。
傅川冲司裴淡淡一笑,没搭理跟自己打招呼的傅岳。
傅岳有点意外,阮夏倒是习惯了傅川的高冷。
方桌是四人位的,没有位置了,见司裴的助理另搬了张椅子过来,傅川笑道:“这沙发挺大的,我和西西坐一张就好。”
他一开口,众人都愣了。
池西西与另外三个不同,惊讶是因为傅川居然能说话了。
司裴的表qíng有点不自然。
傅岳和阮夏则异口同声地问:“你们和好啦?”
傅川不搭理叛徒弟弟,冲阮夏“嗯”了一声。
司裴看向池西西,见她没有否认,调整了片刻qíng绪,向傅川解释:“我最近正给一部电影配乐,下午叫阮夏过来合音,刚好傅岳也在,所以请池西西过来喝一杯。不知道你也在,不然就邀你一块了。”
傅川揽过池西西的肩,翘起腿对司裴说:“我已经搬过来了,随时都在,明天到我家吃饭。”
司裴笑笑:“改天。”
为了掩饰愤怒,池西西低头叉蛋糕,手上力道一重,一块奶油掉到了裤子上。
傅川立刻抽了张纸巾替她擦裤子,而后用食指拭去她嘴角的芒果酱,望着她温柔地一笑:“你是小孩子么。”
待不下去的池西西正想起身告辞,傅川的公事手机忽而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摸了下池西西的头:“我接个电话就回来。”
傅川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接电话谈公事。
傅川个子高、身形好,望着他挺拔的背影,阮夏向池西西感叹:“又能叫你大嫂了……大哥对所有人都冷淡,连话都不肯多说半句,唯独对你温柔……你一定觉得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