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空的啤酒罐捏得扁扁的,然后扔到了墙角的垃圾桶。扔偏了,空罐子“铛啷”一声掉到了地板上,然后咕噜噜的滚到了门边。
我的视线随着空酒罐一直移到了门边。然后,我就看到了他,正倚在餐厅的门框,面无表qíng的望着我,而雪正倚在他身边,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我晃了晃头,真的是他。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看到他脱下西装,递给身后的雪,又放松了领带,并挽起的衬衫的袖子,露出了他结实的手臂,想到了昨夜的事qíng,我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感到一阵窒息,想离开这里,却无力动弹。
我转过头去不看他。感觉很尴尬。
而他,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怎么,昨天晚上还没喝够?”他的口气淡淡的。这样问我。
我开始发抖。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雪当然不会明白他一语双关的话。
“去把你一身酒气给我洗gān净了!”他只是扔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雪拾起地上的空罐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就跟着出去了。看到他们一起走进客厅后,我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听到雪问他:“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道:“我教育了她一顿。”
“因为什么?”
“不听我的话!”
雪平和的道:“她毕竟那么大了。”
他的声音冷冷的:“无论多大也该懂得什么叫服从。而不是顶撞你。她的父母从没尽到做为父母亲应尽的责任,我不管这孩子谁管她啊?”……
在厨房的我听到他们的的谈话,心痛如铰。雪,还有其他所有和他接触过的女人都受到他的吸引,可是,有谁知道他真正的样子呢?她们恐怕是永远都想不到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吧?我嫉妒她们,她们可以轻易就得到他的温柔和关心。可是我呢。从小他就从没有对我笑过,他是照顾我,关心我,可是在感qíng上他从不曾体贴过我。我甚至不知道。他也是一个温柔的人。现在。我从他的眼神中只看到了漠然。
想到这里,鼻子酸酸的。我多想拥有他温柔的一面。可是对我来说。简直太难了。我甚至想,也许,雪真的和他结婚了,他会顾忌到雪,就能对我好一些了吧。即使不放我自由,但至少不会再对我那么粗bào。到了那一天,也许就是我身体上解脱的时候。看来我是应该极力让他们在一起的。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我难过极了。我为我自己感到悲哀。我可怜我自己。
晚上,他照例在书房中忙碌。我和雪一起看电视。是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看得一阵比一阵心凉。家庭bào力!家庭bào力吗?我苦笑着,这还真是他妈的讽刺。就是看个电视剧也不让我安生。老天爷究竟是犯了什么毛病?……
我想我当时一定是脸色铁青,因为雪看见我的脸时竟吓了一跳。她轻轻道:“还想不开吗?你舅舅其实是很关心你的,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在学习和生活方面也是如此。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他把你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来看待,所以有时太生气了会动手,也是在所难免。你还能为此记恨他一辈子吗。你……”
“你能不能闭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吧?你还没和他结婚呢!!!”我受不了的数落着她,她顿时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
我起身回房间,心想你他妈知道个屁!……
此后的几个星期,家里一直都还算平静。我在想我也许得到了安宁。然而这安宁却是短暂的。
学校刚开学不长时间,所以有一个抽考。
前面的几科我都耐着xing子答完了。考最后一科英语那天,我答完一张后,就懒得再答。我百无聊赖地躺在那里,盯着外语试卷发呆:得想办法赶紧让那两个人结婚才是上策。我正在想着好办法,发觉有人在看我,原来是邻桌的任涛,他已经答完了,他皱着眉看着我,悄声道:“你怎么不答啊?快到时间了。”
我看表,还有10分钟,我做了一个没意思的表qíng,那阅读分析题实在是不想看了。任涛无奈的摇摇头,左右看看后,将试卷的第二张那面露了出来,我大喜,这样就不必麻烦了。我看着选择题的答案,反正就是ABCD,随手就填了上去。呵呵,任涛的答案不说全对,总会对个90%,我填好答案,正要继续睡觉,却突然发觉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甚至连翻试卷的声音都没有了,就像是教室内刮过一股yīn风。我正在纳闷,就看到一只修长的手已经按住了我的试卷。我抬头,正对上他冰冷的眼神,我哆嗦了一下:糟了,怎么这样倒霉,他从来不到班级来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巧,而且,他的鞋底带着气垫,走路从来都悄无声息的,我真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