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家新燕_作者:帘重(67)

2017-03-21 帘重

  何家在此cha手过什么吗?

  江子燕从病chuáng上醒过来,很快地判断了形势,gān脆决定跳过所有挣扎和求证过程,做出了对过去烂账都彻底悔改和认账的决定。她自认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态度,不是毫无作用,至少何家人和何绍礼没有更多为难她,甚至松口同意,她把刚生下来的何智尧抚养在身边。

  她不甘心做只存自尊心的废物。以前要硬,誓死不弯腰,如今要软,就是这种彻底臣服的状态。

  但内心对过去,仍有一股存疑。

  何绍礼轻易送她的现金,何绍舒豪掷的生日宴,再联想母亲话筒里的叫骂——难道这真是一个来自破碎家庭的小镇姑娘,没有定力,为了什么感qíng寄托而轻易喜欢上白马王子的俗套故事,或者说,俗套笑话?当初为什么着迷何绍礼?是因为想借势,是因为他本人,是因为他身上那么多光环,还是因为……真的爱过?

  记忆是沉积岩,却又看不见每层的确切答案。江子燕默默垂下眼睛,她只知道一件确切之事,凡是轻易得来的绝对不是真正的安宁快乐。

  晚上,何绍礼有饭局,并不回来吃饭。江子燕准时下班后,去私教报到,针对自己的局部进行力量和平稳训练,到了结束后,还有jīng力来了场夜跑。

  暗夜之下,整个城市整齐如棋局。城市中心地带,24小时不停息的广告牌依旧围绕着水蓝色的屏幕缓缓变闪,巨大的,灰白色的标语在前方指路。她不停地跑,像人工智能机器,直到汗水彻底湿了整个衣服。

  回到家,已经接近十点。江子燕换下运动鞋再去洗手,等走到餐厅喝水的时候,看到何绍礼的西服和领带在黑暗里随手一扔,掉落在地成了深色一摊,真和何智尧乱丢玩具的习惯一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捡起衣服往远处沙发上看去,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看到何绍礼的身影。江子燕站在酒柜反she出的微光中,内心忽地涌上一个很奇怪的想法,又不知道是否值得求证。

  最后,她抱着男士衣服,轻手轻脚地推开何智尧半阖的儿童房。

  门原本是关闭的,何智尧早晨被送到爷爷奶奶家,江子燕亲自把房间整理好,锁也细心带上。此刻chuáng上却横躺一人,何绍礼手边扔着本童书,安静闭着眼睛。他已经习惯每晚回家先来这里看看儿子,所以才依旧来到这里。

  江子燕沉默了很久,走过去。

  原本和何智尧两人躺都富裕的大chuáng,被何绍礼占得满满当当,年轻英俊的脸上有些许疲倦。她为他盖上空调被,过程中碰到男人喉结和深陷的下颌。她的手停了停,轻声说:“绍礼……”

  声音一出口,自己都发现语调如此低柔,就仿佛温热的流体滴落在后脚跟。

  何绍礼略为不快地在童chuáng上蜷着身体,因为疲惫又睡得安稳,还做了个罕见旖旎的梦境。

  梦里的女人望着自己,很轻很慢地笑起来,唇眼仿佛会发光。过了会,她终于闭着眼睛,落败般地说:“求你……”

  被用力的推醒的时候,那股真实血热没有消退。何绍礼直接捏着她下巴,说完梦里那一句:“我,大不大?”

  江子燕俯身站在chuáng边,猝不及防就被何绍礼拽到怀里。因为过于慌乱,没有听真切他那句低喘,但这么暧昧和霸道的动作却很明显,极度侵略xing。她又恼又羞,只是按下了何绍礼的手,直等着他自己清醒了片刻,才冷冷提醒:“家,里,的,电,话,和,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说完后,毫不留qíng地摆脱他。

  何绍礼被推倒在chuáng,也听到他的铃声一直爆炸般地响,他得怔然眨眼,理智好几秒后才全部回炉。再联想到刚才的梦,脸也有些不自在,幸好黑暗里江子燕看不清,索xing闭着眼躺下先摸出手机。

  江子燕暗自怒着,原本要迅速往外走,听到何绍礼接听电话后叫了声“爸”,就又停下脚步。

  这通电话很短,他全程只问了几句话,最后以“我知道了。您别叫人来了,我去接他”而挂断。何绍礼再睁开眼,看到江子燕还站在chuáng前,门外的光照进来勾勒出她jīng致锁骨,十分诱人。

  “胖子现在正哭着喊着要回家,谁劝也不行。”他缓缓地说,懒洋洋地坐起来。因为刚才的事qíng,还带着种“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深沉语调。

  两个人在深夜一起驱车赶往他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