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跟着他走回卧室,就看到狄阙如下一系列动作,刚才那股腾起的邪火莫名的就被浇熄了。
这小猴子又是在搞什么啊?
陈峰哭笑不得的站在门边,看着狄阙表qíng颇为壮烈的躺在chuáng上,纹丝不动。
那副慷慨就义的滑稽模样简直让陈峰没办法下嘴。
虽然说他和狄阙的qíng人关系是靠jiāo易换来的吧,但是他也没有渴望过和狄阙变成现在这种场面。
历数他众多qíng人,哪一个不是他用各种手段捞回来的?
有谄媚逢迎的,有屈rǔ忍耐的,狄阙这走的又是个什么路线?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再怎么bī他,也要狄阙点头才行。
狄阙现在这么一闹,倒好象他要qiáng了他似的。
陈峰对瘫在chuáng上的死鱼没有兴趣,对瘫在chuáng上还气鼓鼓的死鱼更没兴趣。
他盯着狄阙这么半天,狄阙连个姿势都没换过,陈峰颇感无力,终于还是被气得笑了。
今天晚上根本不可能做什么了,狄阙这副样子,陈峰真怕一会儿压在他身上的时候喷笑出来。
他呼了一口气,走到chuáng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狄阙。
“你这是在gān什么?”
狄阙闭着眼在chuáng上等了半天,正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就听见陈峰说了话。
他睁开一只眼睛看了陈峰一眼,不屑道:“你不是要上我吗?我都洗过澡了。来吧!”
“呵呵呵。”陈峰这回真的喷了。
狄阙急了,猛地坐起来,冲着陈峰大叫道:“这不都是你要的吗?我现在来了,你给我痛快点!”
陈峰站着,他躺着,陈峰衣冠楚楚,他一丝不挂。
狄阙也是有羞耻心的,这样地位差距太大的对峙着,心里面不舒服的很。
刚叫完,陈峰突然不语的俯下身来,狄阙虽然做好了准备,却还是下意识的猛地往后一退。
陈峰笑,伸出手来摸上了狄阙额头上的红红的印子。
稍微带一点手茧的指腹gān燥冰凉,狄阙一怔,轻轻一个激灵。
“这个是怎么弄的?”
狄阙不坐起来他还发现不了,这伤虽不算严重,但突兀的出现在狄阙毫无瑕疵的脸上却还是觉得碍眼。
狄阙哪里期待过时至今日陈峰还依然对他如此温柔,突然就有点发傻。
“……我爸砸的。”这话一说,狄阙还真觉得有那么点委屈,连口气都不自觉的瘪了瘪。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撒娇,陈峰也没有来得及去想这一点。
陈峰只是愣住,心底莫名的泛起一阵心疼。
他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我去帮你擦点药。”
“别管他了。”狄阙伸手拽住了陈峰的手:“来做吧!”
陈峰的láng血又不禁有点沸腾起来,此刻的狄阙已经不像刚进门时那样生硬了。
带点撒娇,带点娇贵的样子说不出的有味道,他还拉着他的手邀请他,是男人都有点禁受不住。
不过……
陈峰笑笑,还是抽出了手。
很快,陈峰又拿着药箱走了进来,捧起狄阙的脸仔仔细细的上了药,手下依旧轻缓的很。
狄阙呆呆的任陈峰上药,眼睛一直直视着陈峰的脸。
上完药,狄阙心想总算该进入正题了,刚提了一口气,却见陈峰转身翻出了他曾经在他家穿过的那套睡衣,替他规规矩矩的摆在了chuáng头。
狄阙一愣,只听陈峰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见安然,开记者会,很多事qíng要忙的。”
“啊?”
狄阙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峰就碰上门出去了。
一秒、两秒、三秒,狄阙对着空dàngdàng的房间终于qiáng力的爆发了。
啊啊啊!陈峰你个神经病!你他妈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狄阙气的恨不得在chuáng上跳脚。
死乞白赖的威胁他,威胁完了,送到嘴边却又不吃,害他白白积攒起来的那股斗志就这么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真是他大爷的!
为什么变成他好像在赖着陈峰似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狄阙又想哭又想笑,在chuáng上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躺下,翻来覆去的咽不下这口气。
该死的陈峰,莫不是把他当猴耍?
把他一个人纠结的独角戏当笑话看就这么有意思吗?
狄阙心里难得的百转千回,折腾了一夜没睡成,终究也弄没明白陈峰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