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帝尚大厦的,连管理员都被她满脸泪水的样子吓了一跳,当她冲进电梯时,电梯里的qíng侣立刻尖叫一声跳出来,正方形的空间刹那只剩一个人,她使劲的按六十六楼按键,恨不能电梯以飞的速度飞到安辰羽身边。
咣当,电梯发出了巨大的摩擦声响,金属火光四she,裴然几乎闻到了烧焦的味道,梯箱停在了五十九楼与六十楼之间,如果从这里摔下,尘世将多一堆微小的粉末。
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怕。
把自己缩成一团,蹲在角落。
紧紧环住自己的肩膀,感觉妈妈好像重新回到身边。
裴然哭着会所,妈,文海是谁,为什么有你的照片?他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你做jì女?!
手机屏幕幽兰的光不断闪烁,安辰羽心急如焚的打来。
“宝贝,我刚才开会呢,你怎么了?”
“安辰羽……”她哭着喊他的名字。
安辰羽慌了,当得知裴然被卡在五十九楼与六十楼之间时整个人险些晕过去。
电梯维修工以及保安在第一时间到达西安城,裴然听见上方有动静,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乌黑的空间霎时点亮一扇方形的出口,安辰羽正趴在上面喊她。
“小然,你还好嘛?”
“我没事。”她哭着说。
一条绳梯缓缓淌下,安辰羽教她不要怕,顺着这个爬上去就没事了,他会用手接住她。
他果然没有食言,手臂始终伸的很长,当她冒出头时,瞬间将她提了起来,拦腰抱进怀里,裴然被外面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呜咽着伏在他怀里。
维修工不断朝安辰羽鞠躬道歉,解释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的原因,安辰羽充耳不闻,事实上他根本无暇顾及任何人,只能心急如焚的凝视着悲痛yù绝的小然。
六十六层的办公室休息间
安辰羽抱着她坐在沙发里,用手帕擦gān她脸上的泪,难得她乖巧的坐在他腿上,竟舍不得打破这份宁静。
“难道你就这么想我,连电梯也给你哭废了?”
“对不起,我只是太难过……”真的替妈妈难过,她不是傻子,妈妈无亲无故,突然有个男人来找她,那么这个男人是谁?不管是丈夫还是亲人,对裴然而言,他都是残忍的!
当妈妈坐在街上卖香烟时,你在哪里,文海,告诉我你在哪里!
那个时候的文海正在房产大门外迎接第一人夫人生产。
“安辰羽,求你告诉我文海到底是谁!”
“文海就是文海,他是我爸妈的老同学。”
“不,我是指他有没有别的名字……”比如叫阿良。
“问这个gān嘛?”安辰羽终于感觉到小然的问题出在哪里了,思维还是选择满足她,脱口而出,“小时候我听曾小姐喊过他rǔ名,不过你可不许喊,要吃巴掌的。”这真的不是危言耸听,在上流社会尊卑有别,等级划分特别严重,敢直呼文海rǔ名的人五个手指头数的清。
“我不喊,我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那个姑父我妈妈的人。”
安辰羽一怔,镇定道,“阿……阿良。”
阿良,阿良……
阿良,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嘛!是谁哭着在梦里追逐他。
阿良,我怀孕了,可是你却走了。裴如坐在空dàngdàng的房间,回忆停留在第一次的夜晚,阿良甜言蜜语。
阿良到底在她的生命里扮演了何种角色,可望不可即的校糙?亲切开朗的师兄?严谨认真的辅导老师?午夜呢喃的qíng人,还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文海颤抖的从属下手中结果陈旧的照片,这是刚刚从裴然公寓里搜出来的,照片好旧好旧,可是第一眼,他的灵魂告诉他,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孩就是他今生最刻骨铭心的爱人——裴如。
旁边的男人除了他还会是谁!就算脸部被烟头刻意烫焦,可是那衣服不会变,上面的第三课纽扣是小如刚刚为他fèng上的,颜色比其他的略深,他最喜欢留板寸头,说那样有男人味……
小如巧笑倩兮挽着他而笑,那么单纯可爱。
小如……
原来你长的这么美。
我终于见到你了,却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如今我已经白发苍苍。
他永远忘不掉自己被父亲绑走的画面,父亲说,如果他不走,就找人糟蹋裴如。男子汉大丈夫长痛不如短痛,一个女人算什么,再痛也不会痛一年,一年后他又是文海,风光正好,人生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