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管你叫什么啊?”李锐经常打架,力气不小,在傅清怀里挣扎了半天却硬是没有挣开。马上进宿舍楼,宿管大叔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见到傅清推门进来,大叔脸上不满意地说:“这是gān嘛,放下放下。你是外来人员吧,学生宿舍外来人员不许入内。”
李锐拧着眉头对宿管大叔说:“大叔,这人是老师。”
“老师?老师也不能这样。拉拉扯扯的,背着背着。”宿管大叔年纪大了,对李锐这个学生说不出的反感。
傅清对宿管大叔没客气,抱着李锐就要上楼。这个时候,楼道里已经三三两两地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学生。看到两个人的样子,眼神里就多了些扎眼的东西。李锐彻底怒了,一胳膊肘子捣在毫无防备的傅清身上。傅清闷哼一声,手一松,李锐跳了下来。
跳下来后,脚腕的疼痛袭来,李锐咬牙站稳,跟面色铁青的傅清说:“我跟你不熟,谢谢你送我回宿舍。”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楼上爬。
李锐高调,但是他高调他的,不关别人的事。他不想扯上傅清,让别人看傅清的眼光都带着有色眼镜。
看着少年一瘸一拐上楼的背影,傅清也没有再追过去,转身出了宿舍楼。
身后,响起了叽叽喳喳地讨论声……
大冬天爬楼,李锐硬生生爬出汗来。脚腕上是钻心的痛,李锐拧着眉头伏在窗台边,看着傅清开车走人。盯着窗外看了半晌后,少年苦笑一声,继续爬楼。
宿舍楼在五楼,现在是三楼。旁边一个男生看到李锐,赶忙过来扶着他说:“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个男生是上次弄挑战杯比赛时跟李锐一个组的男生,自从那以后,男生跟李锐的关系保持的挺好。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两个人就算走得近也没有被说什么。
男生想要让李锐搭着他的肩膀,李锐摇着头让他用胳膊挎着自己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谢谢。”
傅清回到住所,洗了个澡让自己头脑清醒了一下。看看时间后,给罗佑打了个电话。
罗佑刚把儿子哄着睡下,接到傅清的电话,赶紧来到客厅。
“喂。”
“准备睡了么?”倒了杯水,傅清抬眼又看了看时间。
“没呢,我家阎王睡了。这么晚有什么事么?”傅清向来很有时间观念,这么晚打电话除非有急事。
“今天去你办公室的报名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傅清没啰嗦,开门见山地问。
“哦,李锐啊。”经他一提醒,罗佑想起来,问:“李锐怎么了?”
傅清大致说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qíng,罗佑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说:“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傅清没有说话,等着罗佑把话说完。
“这个学生跟你一样,喜欢男人。”罗佑揉了揉眉头继续说:“喜欢就喜欢吧,这孩子还老搞得那么高调。本来吧,大家对他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他非要让你睁眼闭眼都看到他胡搞八搞。”罗佑说到这后嘴碎的添了一句:“这孩子自杀过,因为艾滋病误诊。经过那一次后,最近都挺老实的。他其实是个很好的学生,聪明又上进,脑袋灵活,喜欢挑战。但凡是学校里举行的费脑子的活动,他都喜欢参加……”
罗佑说着说着,住了嘴。住了嘴后猛然惊醒过来,尼玛,这么一说,李锐这小子怎么跟傅清这么像啊?
傅清这个人,当初也是挺高调的一个人。又高调又傲气,那时候,大家对“同xing恋”这个词语的偏见比现在要厉害的多。而傅清却从不管别人的目光,他们歧视“同xing恋”,那他还歧视“异xing恋”呢!
当初傅清就像李锐这样,让老师们又爱又恨。后来本来被保送本校研究生,他却不屑,拍拍屁股去了国外。因为不喜欢中国对待他的态度,他也就几年没有回来。
傅清听那边的罗佑住了嘴,不怒反笑:“原来当老师的都是一个样子啊,你当初跟我铁得恨不得变成弯得和我同仇敌忾,现在对李锐,却跟当时老师们对待我的态度一个样子。”
罗佑被傅清说的有些难为qíng,他对李锐虽然没有多么恶劣,但是心里不喜欢他那种浮夸的作风,自然免不了对他膈应。但是现在想想,自己连傅清都能忍受得了,却忍受不了一个李锐。还真是在什么样的位子就是什么样的心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