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结婚了吗?
方凡十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人qíng债的标尺。他的标尺是多少呢?柳君现在的幸福和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哪一方重要?或者说,什么时候持平?
整个过程,胡繁始终未发一言。柳君是个大方的女人,她说过去的坎就是过去了,没必要回头看。因为,前面还有更多的坎等着她呢。
胡繁突然很想舒一口气,一口憋在心里十年的老气。但是他舒不出来,一直梗在喉咙里,他心中的那杆标尺还没有持平。
“胡繁,医院下达的通知文件你看了么?”沈默寡言的胡繁让尉迟森有些担心,戳了他一下问道。
“呃?什么?”胡繁看了柳君一眼,然后才问道。
“去沈阳军区做军医,每个医院派几个名额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过去走个过场,刚才柳君说他弟弟在沈阳军区,我才突然想了起来。”
“呃,哦。”胡繁微微笑了一下说:“我已经jiāo了表格了,我是军校毕业的,医院推举的我。”
柳君突然一笑说:“这么巧,我弟弟也在沈阳军区。手机呢?”
胡繁老老实实地把手机递给柳君,柳君漂亮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后再把手机还给胡繁说:“喏,我弟弟的手机号码,你去了联系他吧。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虽然冷冰冰的,但是还挺热心的。我过会给他打个电话过去,让他照应你一下。”
“谢谢。”
柳君笑着说:“客气什么。这孩子真心挺闷得,经常板着冰山脸,你不要在意哈。”
尉迟森拉着胡繁起来说:“得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三个人吃过饭,柳君的老公来接了柳君走了。胡繁和尉迟森在街道上走着消消食,胡繁眉头一直紧锁,尉迟森领着他去了小花园坐下,问:“说吧,有什么疑问。”
对于柳君的疑问倒是没有,刚才你他已经说过了。但是,胡繁抬头看着翘腿看小孩子们玩耍的尉迟森,问道:“柳君认识十哥……方凡十,你怎么不惊讶!?”
尉迟森微笑的弧度缩小了些许,叹了口气说:“你走廊里质问我的时候被柳君听到了,回到办公室,她在那里等我。柳君跟我说的你和她之间的事,所以她认识方凡十我早就知道。该惊讶该激动的,都已经过去了。”
胡繁没有说话,尉迟森回过头,笑了笑说:“柳君说完这些后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别以为我们能骗过他,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砰砰砰”一个淘气的皮球跳到了尉迟森脚边,尉迟森接着笑了出来,拿着皮球跑过去还给了一堆小孩,然后就蹲在小孩堆里再也没有过来。
胡繁看着尉迟森蹲在地上,他的肩膀一动不动,但是胡繁却能看到,他在哭。
军用吉普车进了军区,大铁门外毫无生气一座山,大铁门内却是士兵们训练时的阳刚之气。
说是派几个人来,最终来的也不过只有胡繁一个人。轻便的行李被旁边的士兵接过去,接待他的人是一个冰山脸。
冰山脸脸上的皮肤呈古铜色,上面还有未擦掉的军绿色油彩,眸子似鹰隼般锐利,剑眉浓黑,鼻梁挺直,薄唇抿成一道线,不怒自威。穿着一身迷彩,身姿挺拔,肩膀宽厚,双腿笔直修长。皮袋扎在腰间,更添一种军人特有的利落和威严。
一见面,胡繁就认出他来了。压抑下心中某种感qíng,喜悦qíng不自禁地洋溢在了脸上。
来人脸上挂着笑,柳扬却没给他一丝一毫的表qíng。绷着脸转身,姿势标准步伐矫健地领着胡繁朝着给他安排好的宿舍走去。
半路上,帮胡繁拿着行李的士兵被临时叫走。行李不重,胡繁原本想要自己拿着,却被柳扬冷冰冰地接了过去。
柳扬提着行李,就像拎着一根羽毛。胡繁看着他宽厚而又挺拔的背影,眼睛却意味不明地眯了起来。
两人一路无话的到了宿舍,因为是中午,宿舍楼空无一人,走廊里回dàng着柳扬那双军靴踏地时的声音。到了连长宿舍,柳扬拿出钥匙开了门。
门内,物品摆设的整齐而简单,几张柳扬穿着军装的照片摆在不远的柜子上。胡繁看着四周,疑惑地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宿舍吧?”
还没问完,整个人就被压在墙上,胡繁的心砰得一跳,柳扬的表qíng仍旧似一座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