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nner把他的奴隶稳稳地放在车后座上,挤进去坐在他身旁,Scully坐在副驾驶位,由西雅图当地的侦探开着车迅速离开仓库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整个行程中,Scully始终一言不发,她从座位里转过身体,焦急地看着她半昏迷的搭档。Mulder偶尔会下意识地睁开他没受伤的那只眼睛,但很快又合起来,虚弱的他无从注意到他搭档焦急的表qíng,也看不见他主人如花岗岩般紧绷的脸。Skinner坐在他奴隶的旁边,用他粗壮的胳膊搂住Mulder的肩膀,把他的奴隶轻轻揽在怀里,即便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Mulder仍然能感到紧贴着自己身体的坚实的肌ròu是多么的紧张。
他对到医院的这段旅途没有太多的记忆。当他们把他从车上抬上医院的轮chuáng,牵动伤口使他疼得叫出声来。看到他的奴隶如此痛苦,Skinner下巴绷得紧紧的--这是一个很细微的表qíng,只有平时习惯于近距离细心观察他主人的奴隶才能注意得到。Mulder把脸转向另一边,避开他的主人。他看到Scully随着轮chuáng快步走着,始终用她温暖手与他相握,但他不敢看Skinner。他不敢面对他主人的无比失望和遭到背叛的神qíng,最主要的是他无法面对Skinner下巴上那块淤青,那正是他所犯错误的明证。
人们把他推进急诊室,他感到护士们忙乱着割开他的衣服。在围着他混乱的人群中,Scully不见了踪影,有人把输液管cha到他的胳膊上。
"先生,你不能呆在这儿。"他听到一个护士对Skinner说。
"我不走。"Skinner平板地答道,他站与Mulder的头部水平的位置,双臂抱在胸前,一动不动。那个护士盯了他一会儿,琢磨着要不要坚持让他离开。
"你是他的家人吗?先生。"她问到。
"是。"Skinner说。
"他的哥哥?"她问道,伸手去取记录本。
"不。他属于我。"Skinner说道。"我要对他负责。他是我的--我不打算离开他,所以你们只能当着我的面抢救他。"
她睁大了眼睛瞅了他一会儿,终于不再多话,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如果这是处在其他的场合,Mulder觉得他可能会因为她当时脸上的表qíng大笑起来的。恍惚中他又昏过去了,再醒来时,他的胸部luǒ露着,有人正俯下身fèng合他胸口深深入ròu的刀伤。当他意识到他的rǔ环会被别人清楚地看到,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但这还不是目前最大的麻烦。Scully还是不见人影,但Skinner仍然双臂合抱胸口,稳稳地站在他的身旁。
"这个刻字的家伙gān的还真仔细。"医生一边忙着fèng合一边嘟囔着。Mulder缩了一下,他注意到他的主人下巴在轻微地痉挛着,但依然一言不发。
"请……帮我去掉它……"Mulder虚弱地请求着,他的声音滑出肿痛gān裂的嘴唇,几不可闻。
"我们可以帮你fèng得漂亮一点,伤疤恐怕永远得留在这儿了,不过我们可以想法淡化……"医生继续说着,但Mulder听到他的伤疤将永远无法消去,后面的话就一个字也听不进了,随即失去知觉,沉入无边的黑暗中。他无法承受这些丑恶的字母将终生嵌入他皮肤中的隐意,即使Skinner仍然需要他,这些刻入他ròu体的标记将永远横亘于他们之间,呈现着邪恶的颜色,恒久不灭,随时提醒着他的背叛行为和他受到的惩罚。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小巧的私人病房。Scully坐在chuáng前,Skinner站在窗边,漫无目的地向外望着。他清了一下喉咙,Scully忙把一杯水端到他的唇边。
"对不起,"他低低地对她说,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好啦,"她故作严肃地说,"这次你只用松饼可是补偿不了我了,Mulder。"
"我知道。"他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仍然不敢朝他主人的方向看。
"噢,Mulder。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她用手指温柔地抚摩着他的手。
"嗯……对不起。"他低声说。
"我们两个人都很担心。"她望着Skinner的方向,加重语气说。Skinner转过身来,他的黑眼睛不耐烦地看着她。Scully担忧地朝Mulder皱皱眉,站起身来。
"我看我还是让你们单独呆一会儿。"她咕哝着,倾身在Mulder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不愿意松开她的手。他不希望她离开。他害怕进行即将到来的谈话,但她轻轻地抽开手,走了出去。他转过脸瞪着白墙,仍然不愿和他主人的目光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