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本身也就是在探寻自我的一种哲学。”
“不愧是高材生,那你觉得六皇子这个角色和你有什么相似或不同吗?”
“六皇子是个因往事而痛苦的人,他的核心是他的执着,这是这个角色的推动力,在这个故事里,他代表‘我执’,这和梁哥演的将军是一个对立又统一的概念。我和他当然有相似的地方——我们都有一些让自己痛苦的往事,每个人都有。”
“但是不同的是——”
“不同的是他没放下,我放下了。”秦巍笑了,他换了个姿势,云淡风轻地说,“现实中哪有那么多放不下。他放不下所以痛苦,但我现在很快乐。”
“这就又哲学了,一听就有文化。”记者说,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似是也知道市场上旺盛的好奇,栏目组给了他最多的时间,采访几乎是没删没减,之后才切给官小雪,后者的反应顿时为‘一听就有文化’做出最佳的诠释——她的访谈一听就没什么文化,“很开心啊,大家都很和气。”“挺有挑战的,因为是我第一次拍古装戏,戏服很重,天气又热。”
乔韵笑了一声,把电视关了,瘫在chuáng上望天花板,心qíng更恶劣。说不上是为什么,是因为官小雪的天(bai)然(chi)呆,还是因为秦巍的话,又或者是因为他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表现,她对他总是矛盾,他要去耶鲁了她不忍心,他现在发展得好她又难耐酸味:她总卯足劲想要压他一头,像是想要甩掉她被抛弃的那个事实,证明她也能比他qiáng,她总是比他qiáng,即使这qiáng势来自作弊也无所谓,但偏偏他却总是这么顺,要拍戏,出道就是名导,一pào就红了半个国,这么容易就摆脱了低cháo,他越轻描淡写就越衬托出她的磕磕绊绊、力不从心,这种时候她对他的爱里就参杂了恨,甚至比爱更恨——他凭什么,他怎么能……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间又充满斗志,坐起来轻拍脸颊,“jīng神点,乔韵,怂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洪哥要纠缠又如何,怕他什么?就是gān,不要怂,千万不要怂。
翌日一早,青哥虚弱地打电话来问qíng况时,她就沉着声教他,“你不要怕,去找他闹,问他凭什么这样说你,你说我现在已经准备回北京了,家里两老非常迷惑……他肯定都是猜的,你气势上压过去了他就更心虚了,知道吗?必要的时候提一下你们家工厂的事,那是走了市里的关系直接开工的,他肯定惦记……我们手里有大单,又有关系,麻杆打láng两头怕,明白吗?现在酒劲过了,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你翻脸的……”
青哥自觉昨晚表现很差,三两下就被灌趴,没能保护好乔韵,听着又后怕又愧疚——N市这边真没人知道他的这个小秘密,洪哥这一说他简直六神无主,闻言一口答应,不惧洪哥yín威,“我现在就闹上去——他肯定没证据,我在家一直都非常小心!”
说罢就去闹了,过中午给乔韵电话,“亲爱的,还没去机场吧?那什么,我在洪哥这呢——签合同,你要不别回去了,一起过来吃个饭吧,昨晚酒喝多嗯,都是误会,洪哥想当面给你道个歉……”
一听就是事办妥了,乔韵说声‘告诉他我已经去机场了’,挂了电话,靠到chuáng垫上这口气才终于吐出来:总算是成功糊弄过去了,但凡一个闹不好,他们就得转移地盘,去D市混了,在这节骨眼上总是麻烦——洪哥要翻脸还好,他要是不翻脸呢,让她过去斟茶赔罪顺便再吃点豆腐呢,她去还是不去?去了对不起自己,不去对得起陈靛吗?
“以后必须得少来N市。”她迅速决定,想想又有点不高兴,“妈的,下流的是他,凭什么买单的是我?”
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秉持这种jīng神,乔韵第二天一早接傅展电话的时候,对这个【坏男人】态度就很冷淡,“傅先生——有事吗?”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说有事没事?”傅展那边似乎也有点qíng绪,“乔小姐,都一天了还不打电话给我——在你心里,和我就这么生分吗?”
乔韵还愣了一下,“啊?你是说——”
“洪钧东。”傅展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