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如同一支支利剑,刺着我的心扉,使得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直到抵到了冰凉的墙壁,望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我竟是心生起内疚与亏欠,甚至还有着qiáng烈的负罪。
是啊,一直以来,是我在拖累着于子鸣。他因为我,才会有了生命危险。而眼前的白发老人虽然是个专制而毫无人xing的人,但是至少他会比我给予子鸣的要多得多,于子鸣更是对权势和金钱唾手可得,根本不再需要这样多的势力,甚至凭着老人的财富,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让于子鸣的生命得以延续,他可能还会知道破解诅咒的方法。如果我现在再继续阻拦,那真正成为刽子手的……恐怕是我自己了!
“你要考虑清楚,我可以给他全新的生活,给他一切本应是属于他的财富!”他再次qiáng调道。
我低垂下了脑袋,手臂更是毫无生气的耷拉了下来,那张报告单子终究变成了千斤重物,砸得我快要不能负重。
许久,我抬起了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发老人的漆黑眸子,启口道,“他,真的会得到幸福?”
老人眼神中显露出了一丝的冷笑,“至少他不会再以你为生活的全部重心,至少他不会‘傻’得为了你牺牲自己!”
如此锋利的话语,使得我的心更是不停的滴血,仿佛一个判官,在数落着我的罪行,我紧咬着嘴唇,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三天后等你的消息,记住,只有三天!”没有一丝的商量,他低头直接拨下了一个电话按键,“老张,送小姐回去!”
还没有等我反应,身侧早已站着了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恭敬的向我弯了弯身,“小姐,跟我走吧!”慈祥的声音稍稍带着些许的温度,让我冰封的心有些融化。我一路跟随着那个所谓的老张,蜿蜒曲折的,又是绕出了这座令人胆寒的城堡。
我的身心仿佛受到了鞭打一般,伤痕累累,先是于子鸣和我的分开,让我难以适应,现在又传来这样的噩耗,越发的难以承受。我毫无知觉的在校园的路上行走着,思绪万千,好象纠结到了一起的麻绳,分也分不开,屡也屡不清,只是越来越乱,越来越不安。
“于子藤!”
一声厉吼,还没有等我转身,一个带着真空的气球猛地砸向我的额前,‘砰’的一下,吓得我连连后退,幸好,后面是糙坪,摔得没有任何的感觉,毕竟再疼也疼不过心底的那份伤痛。
我双手扶住有些微湿的地面,意识一下子唤醒了回来,鼻尖处偶尔飘来的小糙香气让我顿时气慡。
“你傻啊?看到我过来敲你,就不知道躲一下?”他恶劣的xing质根本毫不锐减,一双眸子瞪了我一眼,又是说道,“出来时gān嘛不事先和我打个招呼?”白宗奇一双剑眉倒立着,表qíng带着不满,“你该知道我今天中午会过来的吧,至少也给我捎个口信儿啊!”
我低垂着脑袋,不吱声也不言语,只是双眼空dòng的望着那空旷的足球场地。
白宗奇似是意识到了我的一丝不对劲儿,蹲下了身子,手中依然挂着那抹红色的氢气球,用另一只手托起了我冰凉的脸颊,“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眉头禁不住皱起。
两人四目相jiāo,好象看到了灵魂深处,但好象又是高深莫测,看不透一切,相互猜疑着。
“白宗奇?”我猛地叫道。
“what?”他怔楞住。
“你说……爱qíng到底是什么?”
他的嘴角扯动了下,将手收回,一转身,落座到我的身侧,眼神中多了一丝和缓的笑容,“你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有多大的变化吗?”
我偏过头,带着不解的望着他。
“起初,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但是后来……”他摇了摇头,“我越来越觉得你复杂,甚至还有点难懂,你曾批判我不懂得爱qíng,可是现在你却反过来问我!”嘴角多了一抹嘲笑,“或许,咱们谁都不懂!”看到我没有吱声,他再次说道,“你的年龄是十八岁,但是你的心智却是八十岁,苍老得没有激qíng!”
苍老得没有激qíng?这就是他对我的评判!
我长舒了口气,依然默不作声,昂起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刹那间,有种自卑的矮小感觉。不由得想深了一些,到底我们人类对于广阔无垠的宇宙,算是什么?是犹如一只只多得微不足道的蚂蚁,还是……那些讨人厌的蟑螂!反正,终归是一个‘死’字!因为太过渺小,以至于在浩淼的宇宙中不会起到任何的波澜,地球仍旧转着,海水依然cháo起cháo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