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在,在那栋楼后面!”用手指了指,似是被我的急迫给吓着了。
我踩着地面,地上已积的小水坑四处乱溅,脏了裤腿。
一进屋子,就看到门口那站着等待的一个男生,脸上表qíng焦急万分,甚至有些无措,来回踱着步子。
我奔了过去,“子鸣?”
他用手一指,惊讶的看着我,“里面!还没有醒呢!”
我凑上前去,透过窗户向里面看,“医生呢?”
“他们刚走,说让家属来,我一时找不到电话,就从他身上翻,拿他的手机打,一个是手机号码,那个没有人接,一个是座机,打了好几遍,也是没有人,我就想到昨天于子鸣说你可能会来看他打篮球。”
我懊恼万分,怪自己昨天外晚上就应该回去睡,也怪自己为什么不开手机,责备自己的磨蹭,“医生在哪里?”我低头问着。
“那边!”
顺着方向,我走了进去,敲了两下。
一个中年男人抬起头来,穿着白大褂,“你是……哦!”翻然醒悟过来,“于子鸣的家属?”
我点了点头,“我是他姐姐!”靠近,坐在了前面的一张椅子上。
“听说了你们俩人的qíng况,爸爸妈妈去国外移民了,现在家里就只有你们俩姐弟!”他倒了杯茶水,递给我,显然是刚刚看了一些有关我们家属的资料,只不过脸上惊讶表qíng依旧未消,曾经只是听说过于子鸣的姐姐的平凡,但是都是道听途说,却没有证实,现在亲眼所见,所以难免会有着不敢置信,毕竟如此优异的于子鸣,应当是出自一个高雅而富贵的世家,他的亲人更应该是超脱俗人,可……“你弟弟是不是以前身体也不好呢?”医生回归了正题。
我摇了下头,“一向很好!几乎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得过病!”我搜索着记忆,的确如此。
好象从出生到现在,我都大大小小的得过一些,而他呢,天天和我缠在一起,竟连普通小感冒都没有被传染上,不仅如此,他连伤口的愈合程度都会比别人快上一倍。
“那就奇怪了!”医生托着腮帮子,“我们刚刚给他做了检查,没有任何异常,按理说,应该是醒了啊……”
我低头没有吱声,眉头紧皱着,手指搅动。
“你也甭担心,可能是我们这里的器材不够先进,刚刚给了领导打电话,一会儿就派车叫专家过来。”
“恩!”站了起来,“谢谢您!”鞠躬,转身离开。
临关门的刹那,听到一句,“还真是邪门了?”
我眉头紧紧的皱着,本是想要通过玻璃窗子望望于子鸣就好,谁料,突然传来了几声爆喊,“走开,你们都滚开!”
紧接着,护士们推着车子就是连逃带窜的跑了出来,表qíng带着无奈与惊颤,只是不断的摇着头。
我赶忙向前迎去,“怎么样?他已经醒来了吗?”
护士们面面相觑,打量了我一番,“醒是醒了,可是根本不叫我们靠近,就连那血压什么的都难以测量,更别提确诊了!”
我点着头,表示了解了qíng况。
“哦,对了,他刚刚醒来时,好象一直叫着一个人名‘子藤’,是不是你啊?”护士们充满期待的望向我,看到我没有吱声,只当是默认,“那这样吧,我想他肯定对你最重视,一会儿你劝劝他,看能不能让他配合我们的医诊,早发现早治疗,纵使有再大的病也是可以防治的。再说,你们学校对他实在是重视,如果有了闪失,只怕我们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沉默不语,用牙齿紧咬着下唇瓣,脚步带着犹豫,瞟了一眼那快要半敞的白色门扉,心中是五味杂陈,矛盾不堪。害怕会受到拒绝,又担忧着他的身体,想念他的怀抱,却同时又胆颤着我们之间的一切。
还没有等我做出决定,只听里面传来‘噗通’一声。我急速的向里面冲去,根本早已将一切抛到了脑后。
“子鸣!”
只见他一身的白色运动服,本该是潇洒自如的出现在篮球场上,可现在却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的瘫坐在地上,他低垂着脑袋在我冲进的一刹那扬起,黯淡的眸子一瞬间变得忽闪,但即刻又是晦暗了下去,削瘦的下巴棱角分明,眼眶变得深暗,明显有了淡淡的圈印,如此模样的他和曾经那总是傲慢与自信飞扬的他判若两人,就好象是失去了所有,人生没有了希望,生命就此终结的晚期病人,他的脸上有着失落,甚至还有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