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次,四年前,在乔家的时候。那一回,卓远航不知到从哪里弄来了一条狗,说是刚从外国的杂jiāo品种,稀少的很,很有灵xing。可他这过两天要出趟差,所以特地送来给乔少川养两天,刚好可以过一下养狗的瘾。
见着卓远航将那狗从车上弄下来时,林远心头一跳,眼睛都瞪直了。乖乖啊!好大的一只,黑色皮毛在阳光底下黝黑发亮,走路的时候高昂着头颅,这令林远莫名地就想到了卓远航,每次卓远航来乔家的时候都是这样走路的,每次就那么从他身边走过,并且能自动的把他给屏蔽了。然过一会儿,又溜达了回来,拖长着声音叫一句【是林远啊!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站在这里。】
而每当这时候,林远便会很淡定的回一句,【哦,原来是卓少啊!好久不见,您啥时候来的?】
卓远航当场石化,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随便寒暄几句说有事找乔少川后,便灰溜溜地的走了。
而下一回,卓远航依旧不死心,同样的行为再换句话。而每回,林远照样能淡定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后来,卓远航便不敢再糊弄林远了。大概是心qíng好的时候就打声招呼,心qíng不好的时候便招呼也不打了,当做没看到的走过去。
对此,林远只是挑挑眉,继续减减枝,修修花啥的。
在山里,养狗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qíng,林远家里从小就有养狗的,林爸养了一只,打猎的是便会带上。可有一次,那狗不知道染上了什么病,在打猎的时候反过来把林远给咬了。
那时候林远还小,不知怎么地,这事便在林远的落下了yīn影,而林家也再也没有养过狗。后来,虽然不至于绕路走,但林远每次见到狗心里都有点打鼓,何况这突然出现了这么大只,林远的心里总感觉有点不踏实。
而卓远航将狗丢下,还象征xing的给了两包狗粮,人就走了。
刚开始的时候,林远还有些忌惮这狗,看到边挨着边走。隔了几天发现,这狗压根没理会他。果然是有灵xing,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狗,林远暗想。
说来也奇怪,在乔家,这狗谁也不怕,见到陌生人还要吠两句。唯独见了乔少川,不吠反而对着乔少川摇尾巴,而乔少川心qíng好的时候,也会逗它两下。
每每看到这场面,林远就会默默地从给狗准备的ròu里拿出几块较大的ròu,扔到隔壁的院子里的狗窝旁边去。
这狗在卓远航那里都是富养的,顿顿无ròu不欢。没吃够ròu才没过两天xing子就变得bào躁起来,而林远也没有注意,以至于后来终是出了事,被咬了手腕,血流不止,差点丢了xing命,幸亏去医院去的及时。
也是那次,林远第一次见到乔少川发那么大的火,也连着几天都没有和他说话。伤好了之后,林远再也没有在乔家见过那条狗。后来,林远含糊的问了一下乔少川,感觉到室内顿时呈现出低气压,林远便默默的禁了声。
再后来,卓远航还特地请林远和乔少川吃了一顿饭表示赔罪,就连着林远再次将那些赠品带回去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对于狗的事,只字未提。而林远也没有跟卓远航客气,该吃吃,该拿拿。
虽说如此,但林远还是识趣的,心里也透亮着,卓远航搞这么一出,肯定是看在乔少川的面子上。于是林远对乔少川便更加的敬佩起来,一有空便自个儿在心里琢磨起乔少川的喜好。
若是乔少川的身边一不对劲,他就就会琢磨一下这个有没有做错什么。后来,想了想去也没能想通。不过,林远便会识趣的把刚准备要探出去的爪子给缩了回去,把他在乔家扩大的占有区域给让出去,默默的缩回角落,等着安全了,风不chuī了,糙也不动了,再占据,或者说,偷偷扩张一点点。
可如今已经时隔四年,林远已经在壳里缩了很多年,已经快忘了怎么出去了。也许,他和乔少川之间隔着的距离又多加了一条路,或者说,这么多年,他还在原地,从来都没有动过。
记得还在乔家时,卓远航总喜欢打趣乔少川说,林远就像是你身上的寄生虫,开始的时候缩在某处不动,一旦任由生长,便开始四处扩张。一有风chuī糙动,便赶紧的缩回不起眼的角落去。可就像是寄生虫,若是那它生长着,总有一天是要出问题的。
那时,林远不敢看乔少川是什么反应,只是目光有些闪烁的撇过头。心里头暗想着。如果他是乔少川身上的寄生虫,那他卓远航就是乔少川身上的吸血虫,一吸一个窟窿,还不等人回血的,又继续吸。
事实上,乔少川的确是这么问卓远航的,每每卓远航都是哑口无言。而这时,便是林远最“小人得志”的时候。后来这种事次数多了,林远便会想,寄生虫还是好的,要是像某人一样,脑子里长了坑,可就不好了。于是,林远便又心安理得的该gān嘛gān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