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重华将秦子寒拉到一边的沙滩椅边,两人坐下之后,才松开了环在他腰间的手:“在意大利期间,你最好别一个人出门。”
秦子寒不以为意:“他们看上去并没有恶意,而且,我认为这只是巧合。”
“小寒,不要让我担心。”纪重华低声道,“也许他们并没有恶意,但这样的事,绝对不是巧合。”
秦子寒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纪重华这样认真的状态,故而还是移开了视线:“我知道了,这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跟林晟元一起拍摄,我也没有机会单独行动。”
“拍摄期间也不要一个人四处闲逛。”纪重华道。
秦子寒一时间之间只觉得哭笑不得:“纪重华,你不会真得认为这里有那么不安全吧!你别忘了爷爷、奶奶在这里住了多长的时间。如果真这么危险,你们也不会同意二老在这里定居吧!”
“喂,小秦,今天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吧!这里的红酒和香槟都很不错。”林晟元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又站到了两人身后。
秦子寒原本就没那么喜欢参加聚餐,听闻是为了喝酒,就更加没兴趣:“还是算了,我不懂酒。”
“啧,真可惜,我还想看看,你喝酒之后是什么样子呢!”林晟元并不qiáng求,听了答案后,便走回了自己的工作人员身边。
原本已经遗忘了醉酒这件事,经林晟元一提,秦子寒不免又想起了自己喝醉的事,纪重华把自己送回房间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直觉的,秦子寒知道自己回到房间后,并没有倒头就睡,唯一的印象,似乎是耳边有人在不断说话,但谈话的内容,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纪重华,我昨天回到房间以后,你有跟我说什么吗?”
“你记得什么?”纪重华反问。
秦子寒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好像跟你说了话,但是不记得说了什么。”
“小寒,喝醉的你,比清醒的时候,要诚实得多。”纪重华道。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秦子寒感到不安:“我说了什么?”
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且莫如一醉(七)
“你说我是你不应该喜欢的人。”纪重华刻意压低的声音,重重地撞上秦子寒的耳膜。
秦子寒直觉地想要否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似乎随着纪重华的这句话,他又恍惚般地认为这句话并不陌生,自己似乎的确是说起过,末了否定的话到了嘴边却变了调:“我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小寒,我当时问你,对于你而言,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的回答不是朋友、不是陌生人,而是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微微叹息,纪重华如是道,“不是不喜欢,是不该。”
秦子寒不愿面对他的目光:“那只是我喝醉以后随口说的,没有什么意思,你也没有必要去分析。”
“你认为秦子谦喜欢我什么?”纪重华却换了个话题。
虽然不想忘记,但是曾经无数个和秦子谦相处的qíng境却早模糊得只余下一个轮廓,无数秦子寒想要记住的对话,记住的画面,也早已慢慢褪色。就像他记得秦子谦喜欢纪重华,却不记得理由一般。这可能是人心和记忆极度矛盾的对立面,不想要忘记那个人,不想要忘记那些事,却在追忆温习的每一个瞬间,自伤而痛,渐渐的不想忘记的事qíng,终究是被遗忘了,“喜欢人不是不需要理由么?”
“如果子谦还在,也许他已经厘清,他对我之前的那些感qíng,只是崇拜和憧憬罢了。”纪重华道,“任何一种感qíng,都需要时间去沉淀和验证。小寒,子谦当时对我的感qíng和你们所认为的根本不同。”
作为当事人,纪重华也曾仔细回想过自己和秦子谦相处的种种,当然由于两人在现实世界根本没有遇见,因此这些相处都是在网上的。若论亲近,他和秦子谦之间至多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大多数聊得的都是配剧的事,偶尔提及大学生活,也不过了了数句罢了。作为祭许经年,纪重华在网上有太多的粉丝,所以,他熟悉秦子谦对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当然他也的确欣赏秦子谦对于配剧这件事的认真,故而也愿意多教他一些,但也仅此而矣。虽然秦子谦走得很突然,但纪重华心里也很清楚,即便秦子谦没有离开,即便给他们再多的相处时间,自己也不会动心。会对“D色”改观,其实也只因为彼时的D色是秦子寒。
也许是因为纪重华的语气太过平静的关系,秦子寒难得没有因为提及秦子谦而严阵以待:“他从来没有对一件事这么认真,我知道他是因为你才会坚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