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睿想了想,又欣赏地称赞道:“嗯,很负责任有担当的想法。”
萧奕辰无奈道:“跟担当没关系,我得付安安的生活费治疗费学习费,这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陶睿脚步微顿,声音低沉的认真道:“以后这笔费用由我来付吧。”
“我不是为了要你……”
陶睿打断道:“我知道,你不是为向我要钱,但这是我应该给的,别忘了,现在我也是安安的爸爸。”
萧奕辰停下脚步,愣愣地盯着陶睿背影,突然有点不可理喻的眼眶湿润,既为陶睿说的这番话,也为陶睿提及的爸爸两个字。
萧奕辰嗓音极低的喑哑道:“陶睿,其实安安他……”
陶睿猛地有所察觉般扭头看萧奕辰,“安安他怎么?”
萧奕辰余下的话全噎在喉咙里,他难以启齿地艰难地张开嘴,还是没法把剩下的话吐露出来。
陶睿难掩眼底的失望,但还是不忍萧奕辰纠结难受,便轻声安抚道:“没事,你不想说就算了。”
“嗯,”萧奕辰扭头看身后漆黑的楼道,“陶睿,你为什么对安安这么好?”
“这要理由吗?”
“要,安安跟你……总之你没理由对安安比亲儿子还好。”
陶睿低笑道:“你希望我对安安不好?”
萧奕辰想也没想地道:“不是!”
“那不就行了,”陶睿停在萧奕辰家门外,借着昏暗的灯光侧头看萧奕辰,“你就当我是为你好吧。”
陶睿目光带着炙热的光,让萧奕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开门。
进门时还险些绊一跤摔倒。
陶睿揶揄笑道:“这么激动啊?我真受宠若惊。”
“是我不小心,跟你没关系,瞎激动什么。”
陶睿经常来萧奕辰家,对这里是熟门熟路的,不必萧奕辰带路便抱着安安直奔卧室,把安安小心放在chuáng上,又盖好被子,开着chuáng头灯后,陶睿便轻手轻脚地掩门退了出来。
萧奕辰手里端着杯子站门外愣神,陶睿没提防险些撞着他。
“你站这儿gān嘛?”
萧奕辰颇有点心不在焉地将杯子递给陶睿,“喝水吗?”
陶睿把水接过来,喝了两口便朝门边走去,“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哦,”萧奕辰愣愣地道,“那……你给安安准备的什么礼物?不会很贵重吧?”
“不是多贵重的礼物,”陶睿说着又认真叮嘱道,“一定要等安安醒来再看,你不许偷看啊。”
萧奕辰轻飘飘地道:“我又不是小孩,能至于嘛。”
“这可没准。”
“你不是要走吗,赶紧走吧。”
陶睿走到门边,又突然转身看萧奕辰,他眼神深邃复杂,仿佛直直地看进萧奕辰心底,“真想我走?”
萧奕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避开陶睿的直视,嘴硬道:“不是你要走的吗。”
陶睿视线像羽毛扫过萧奕辰心尖,挠得萧奕辰心头痒痒的,没着没落又不知道该怎么纾解。
气氛忽然间变得难以形容的微妙,又夹着暧昧的不可言说的qíng愫,即使明亮的灯光也无法缓解分毫。
陶睿矜持的走走停停的朝门边挪,把速度放的比蜗牛还要慢,走到门边的时候,又重复地带着磁xing地低笑道:“真想我走?”
萧奕辰犹豫着,许久都没吭声。霎时间心底犹如翻滚不休的海làng,搅得他心绪不宁。
萧奕辰不得不承认,他这一刻并不愿陶睿离开。陶睿从始至终所做的一切让他无法不动容,尤其是陶睿认安安做gān儿子的事,更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
萧奕辰觉得他是明白陶睿的意思的,陶睿还喜欢着他,他应该有所回应的,他不想把陶睿残忍的推开,更不想陶睿觉得疲惫突然退出他的世界。
在遇见陶睿前,萧奕辰认为他是做好这个准备的,可遇见陶睿后,萧奕辰不断偏离的轨道已经无法再回到原点。
陶睿低沉笑道:“怎么不说话?被我迷倒了?”
萧奕辰心头不受控制地忽然虚构出一双手,这双手竭尽全力地伸向陶睿,想要抓住他,抓牢他,再不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