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景桐非但没有心思欣赏,反而相当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叹气道,“姐,你这个样子很不好。”
他确实明白袁暇迟迟不归的用意,不仅不感动,相反的,他非常不赞同这种行为。欧洲区分公司何等重要,每一名员工各司其职、全力运转尚嫌紧张,而作为总负责人之一的袁暇竟然因为个人原因无故推迟归期,这无疑是一种很值得商榷的举动。
“不要再喊我姐了!”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不带一丝温qíng的从他口中喊出来,袁暇几乎崩溃,她近乎失控的大声质问道,“我真的是你姐吗?你真的是我的弟弟吗?我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吗?!你为什么总要用这个称谓来划清界限!”
外面的助理被她骤然爆出的高音吓了一跳,在原地呆立片刻之后,果断决定转移到电梯入口处,一来避嫌,二来以防有人上来听到,今儿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去。
“因为,”江景桐并没有被她激动的qíng绪所感染,表qíng依旧平静,“我从来就是把你当姐姐呀。”
“可我不把你当弟弟!”袁暇步步紧bī,打定了主意要在今天要到一个结果,“我喜欢你,我爱你呀!”
江景桐没想到一贯冷静的她竟然会在这种工作场合大声宣告自己的私人感qíng,不免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马上回过神来,“你这个样子会让给大家都带来困扰。”
“别再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了,行吗?”袁暇的声音中几乎带上了哀求,泪眼盈盈,罕见的流露出了软弱的一面,“我想跟你在一起啊,给我个机会,不行吗?”
一位一贯印象不错的大美女突然这么放低身段请求你,qíng真意切,真的很难不让人心软。
“抱歉,”江景桐却丝毫不为所动,虽然说的是道歉的话,可表qíng、语气、神态都没有一丝歉意,“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我们感qíng很好很稳定。”
“她有什么好!”袁暇带着哭腔道,“我哪点比不上她?我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qíng,你都不顾了吗?那么我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原本江景桐还能波澜不惊的听她说,可到了这一句,他突然就拧起了眉头,“袁小姐!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
袁暇被他少有的疾声厉色震住了,嘴唇不断颤动,显然受惊极大。
江景桐稍住,整理了下qíng绪,又说,“另外,我必须提醒你一句,请不要将私人qíng绪与工作混为一谈,这么多年来你兢兢业业,公司看到了你的努力,也给予你相对等的回报。说的直白一点,这是互不相欠的商业活动,如果你执意要将其扭曲到私人感qíng上,那么我不得不本着对公司负责的原则,怀疑你的专业xing!”
一番话说完,办公室里便陷入到了可怕的死寂中去,袁暇呆呆的看着他,仿佛从未见过,眼中、脸上,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你怀疑我?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了,竟然惹得你怀疑我?!”
江景桐的头疼的更厉害了,因为眼见着袁暇已经渐渐失控,一点点脱离了理智,开始胡搅蛮缠。
一句话,现在的袁暇完全被冲动所支配,你已经没办法跟她讲道理了。
江景桐做了一次深呼吸,努力心平气和道,“袁暇,先冷静一下好么,你这个样子我们没办法理智的沟通。”
“我不要理智了,”袁暇濒临崩溃,咬着嘴唇哆嗦,“我理智了二十多年了,可我得到了什么?你现在竟然连最起码的信任都要收回去了……”
面对此种qíng况,江景桐很明智的选择闭嘴。眼下摆明了就是:他越理智越冷静,袁暇受到的刺激就越大。
qíng绪激动的时候喝点东西能有助于缓解,他不动声色的去给袁暇煮了杯咖啡,袁暇端杯子的时候杯子跟底下的碟子不断撞击,发出细微琐碎的咔咔声……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袁暇终于逐渐平静下来。她抬起婆娑的泪眼,用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喃喃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呀?”
面对这种钻牛角尖的qíng况,江景桐也有些无奈,想了下,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喜欢,就是喜欢了吧。”
顿了下,他又语气温和的说道,“不是你不好,相反,你很好,只是感qíng这种事qíng着实勉qiáng不来。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一个人总会遇到很多自己喜欢的事qíng,可你喜欢的,未必就是适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