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冷。而且jiāo通基本算瘫痪了。”
“是嘛!”
“去的时候坐公车,几站地坐了快四十分钟。”
“真可怕呢……回来呢?”
“qiáng点儿有限,我提前下了,去菜场买面条。”
“你真好呢。”颜瞻蹭任伟的背。
“把你的脏脸收回去!”
“不脏嘛……”
“数三下,不滚去洗漱,你就吃你窗台上的竹子吧。”
“……”颜瞻被噎死了,“那不是竹子!是百合竹!”
“反正你能吃,不吃我喂你吃,吃不完埋雪里,拿你当坯子堆雪人。”
“大坏蛋!”颜瞻撒手了,“啊,我看到你帮百合竹盆栽换花盆了~谢谢你喽~”
任伟瞬间僵了一下。颜瞻出去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中,任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一夜——星星像碎了一地的玻璃,月亮弯弯的,若隐若现;云在流动,缓慢而深不可测。他在那一刻曾预料到:他跟颜瞻迟早完蛋。
“你再敢把剩菜拨面里,我就把你面倒马桶。”
任伟喝了一口汤,斜视着颜瞻说。
“我……”颜瞻低头看自己的碗,本是清汤翠绿的阳chūn面,现在已飘着红油Cos上了担担面。就连荷包蛋都红红的。
“你什么?”任伟放下勺子问。
“人家喜欢吃辣椒嘛……再说呢……吃辣椒就热乎乎呢……”
“那你怎么会喜欢我?我就这样清汤挂水。”任伟说着,用筷子挑起了细细白白的面条。
“大错特错!”颜瞻喊,“你超辣的!香辣香辣的!”
“傻样儿。”任伟笑了。
颜瞻也跟着嘿嘿笑:“你做的阳chūn面真好吃!”
“好吃个屁!你自己加了多少作料啊?”
“不管~就是好吃~”
“行,一会儿我看着你再吃一碗,啥也不许放,锅里还有呢。”
“……”
“吃吗?”
“你要我吃我就吃,大不了吃的只能平躺!”
“哈哈哈……”任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才不怕,反正这么冷也出不去家门!”
“好像今天还会接着下。”任伟随意的说。
“不是真的吧!我刚刚看外面的雪就已经很厚了!”
“甭跟我抱怨,找老天爷。”
颜瞻喝了一大口汤,决定反击任伟一连串的挤兑:“话说……你是不是只会做面条啊?”这是实话,任伟每次下厨,做的都是面条。
任伟抬眼皮,看了看颜瞻:“你信我把你扯扯也能煮了么?”
颜瞻举白旗。
吃完饭颜瞻去洗碗了,任伟横躺进沙发,继续看那本没看完的书。等到颜瞻拎着一壶滚水来给他续茶,他抬抬眼皮曰:“店家,你心有点儿黑,茶叶都没味儿了,还续水呐!”
颜瞻哈哈笑:“今天咱们做什么呀?”
“你没看见咱俩背后那四个大字吗?”任伟一边低头看书一边说:“没的可gān。”
“瞎说。我们就一整天腻在家里,‘腻’也是动词,怎么会没得可gān~”
“我一般当形容词用。比如:齁儿腻味人、今儿吃的很腻。”
“……”颜瞻一脸暗淡。
任伟笑了笑,把放在茶几下的数码相机扔给了颜瞻,“看着解闷儿去吧。”
颜瞻接住,立马贴到了任伟身旁。
“店家,先换茶。”
“给钱。”颜瞻已经开了相机,看的入神。
任伟欠身,从裤兜里掏出一百扔给了颜瞻:“麻利儿的。”
“坏人!”颜瞻心不甘qíng不愿的放下相机伸手去摸茶叶罐。摸到才想起不对:得先把这一杯泼掉。
照片很有趣,颜瞻看得很满足,后来他忍不住得瑟抱了本子过来,给任伟展示上次他为果子他们杂志拍的一组照片。片子修过了,再过几天杂志就会被摆上报亭。
任伟盯着幻灯模式播放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叼着烟曰:“不错,你挺上相。”他就是这样口不对心,实际上,他看完后是这么想的:其实颜瞻完全有资本当个专业平面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