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说你啥子好哦!瞻仔,你是不是等你老汉儿不认你哇?”
“我来北京,坚持要做乐队不弹琴了,他就不认我了。安啦。”
小冉给颜瞻噎死了,“你啥子意思?你还真搞同xing恋?”
“啥子都是你说的,以前喊我跟妮子……”
小冉气结,“那是玩笑!现在这个不是玩笑!”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啊?”
“你你你……你可以替妮子实现她所有完不成的心愿,可你总不能把自己当个女孩子替她谈恋爱吧!你真是……不可理喻了!”
“啥子呦,这个跟妮子没关系!”
“瞻仔!”
“你不吃我就都吃了,牛ròu好吃~”
小冉鼻子都歪了。他就知道颜瞻这么成天缠着任伟奇怪,可再怎么奇,也不能奇到同xing恋那边去吧!他是疯了啊!
颜瞻吃过饭就从小冉那儿走了,小冉问他住什么地方呢,他老实回答:酒店。让小冉这通数落。让他收拾收拾住过来,颜瞻说算了,你这里也不宽敞,再说了,你跟耗子都上班,影响你们不好。
可这话泄了底,颜瞻追问:你怎么问我住哪里?你知道我没跟任伟那里住?
小冉只得实话实说:知道。任伟发了短信,问你是不是来借住了。
颜瞻曰:好嘛,居然是鸿门宴哦!不过……他发消息给你了?都说什么了?
小冉反问:你gān嘛不回去住?
颜瞻曰:这么丑的脸,让任伟看去,多不舒坦。
小冉捂脸。这人无药可救了。
更加无可救药的是,颜瞻眉开眼笑继续追问任伟短信到底写什么了。
……
临走颜瞻背了小冉一把琴走,说闲着也是闲着,可以找找灵感。
他是得闲着,小冉想,顶着这张伤脸,别说拍照没可能,教课也不体面。怪不得那天连排练也撒谎翘了——康康要是看见他这张脸,非闹起来。
颜瞻三点多回了酒店,进房间,洗了个澡。穿衣服时候照镜子,比较满意——脸上就嘴角还肿着,身上的五彩斑斓都消了。
说脸丑让任伟看去不舒服,不算假话,但也绝不能够是实话——关键问题是:那天闹得那么不愉快,颜瞻不知道怎么回去。更何况,他这一走,任伟都没搭理过他。给小冉发短信不算——都没给台阶下嘛!
任伟的话伤了他的心不假,可同样,他的行为也伤了任伟的心——活脱脱揭人旧伤疤。前男友也好,彭勃也罢,一锅粥的事儿又端上了桌。
全是你的错!
人的气话有时候含金量挺高,那是人们心底的话。就算措辞激烈、毫无理智可言,可那层愤怒包裹下的观点是不容置疑的。
任伟怨恨他。怨恨他这传话筒。虽然他是莫名其妙当的传话筒。
任伟很爱那个男人。这毫无疑问。
拿过琴随意的拨弄,颜瞻找着舒服的旋律。
本来艳阳高照的天不知道何时开始乌云密布,颜瞻从乐音中回神的时候,窗外已经下起雨来。
北京不像成都,雨水不大,晴天居多。洗衣服从不怕晒不gān,也从不会睡醒起来感觉cháo湿、憋气。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颜瞻忽然很想念故乡。在这熟悉的雨声中,颜瞻停下了找寻灵感,换而拨弄着吉他,不自觉的哼唱起陈升的那首老歌,《思念人之屋》。
“住在窗台上的薄荷糙,它在醒来时就迎着光。如果会说话,我想它会说,啊,这样的天气只能思念人。独自走在雨中的小huáng狗,它在散步的路上来拜访我,想起她曾说,如果想到我却找不到人说,就和它聊天。But,don't talk to a dog at raining days。So,don't talk to a dog at raining days。我想它有自己的寂寞,所以才孤独的走在雨中。Hello,baby dog。是否你要借把伞。she is gone。I am living in the house of missing you……”
许久,他都没有唱过这首歌了。妮子最后听他唱的这首歌。她说:嘿,你不要去找独自走在雨中的小huáng狗,你是永远快乐的熊猫仔。我是你的黑眼圈,我们永远在一起。烟熏妆哦……超时髦……
我不是熊猫仔,我是薄荷糙。而你就是每一缕光。你活在我的生命中,有光,就有你。
啊,来写一首光之歌好了!颜瞻笑得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