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快乐吗?”颜瞻伸出双手捧住了任伟的脸颊。
任伟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想你抽大麻,是因为,我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逃避,也不觉得你的快乐只能来自于它。”
“你懂什么……”
“我懂你。”颜瞻的脸上绽放出了温暖的微笑。
这时候,任伟听到音响里的Frank Sinatra唱到:You're hooked, you're cooked, you're caught in the tender trap……
颜瞻那双温柔的眼睛让任伟几乎要发疯——你实在不知道如何能摆脱他。
该死的。他竟然有些心跳。
脑子真不好使了!
颜瞻这时候向前凑了凑,唇轻轻的碰触上了任伟的唇。见对方并没有推开他的意思,他又大着胆子吻得深了些。而后……深些,再深些。
爵士的小号、萨克斯风、鼓的声音,混合着Frank Sinatra低沉温暖的嗓音将两人紧紧捆束了起来。
任伟有些恍惚。颜瞻亲上来,他起先瞪大了眼睛,而此时此刻的现在,他的眼睑放下来,遮盖住了涣散的眼眸。
“You fell in love, and love is the tender trap……”
就像半个世纪以前的这个男人唱的:爱是温柔的陷阱。
任伟恍然感觉自己脚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被棉花包裹的捕shòu夹。
待到两人终于分开来,任伟舔了舔嘴角,推开颜瞻走过去关了音响。
一室的安静猛然席卷过来,更令人心慌。
“……我去洗澡了。”颜瞻说着,拉开了浴室的门。
“我睡了。”任伟回了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颜瞻开了花洒的时候,任伟趴到了chuáng上。前者按着墙壁任冷水浇头想要冷静下来,后者把头扎进了棉被,可心跳的声音反而更清晰的响彻脑海。他们都被彼此左右了自己的qíng绪。
第六章
任伟醒过来一身汗,摸过烟点上,坐起来,看看chuáng头的闹表,才十点半。
打颜瞻住进来,他有越醒越早的趋势,倒不是因为门外的吉他声,而是一天睡的比一天早。这有点儿潜移默化的意思——颜瞻有清早慢跑的习惯,一般来说最晚一点也睡了。他睡了任伟也不好弄出什么响动,大抵就是躺chuáng上看书,看看眼睛累了就睡了。
规律的还不仅仅是睡眠,饮食也得算上。一礼拜多数时候颜瞻做饭,且就算他有事出门冰箱里也能找见吃的。托他的福,最近胃病没闹过。
套上裤子开了门,任伟看见颜瞻抱着吉他拿笔涂涂写写。他快给他烦坏了,连着得有段日子了,老是听着这Bossa的节奏醒来。
“早呦~”见任伟出来,颜瞻嘿嘿的笑着。
客厅挺凉快,任伟抬眼皮看了看空调,chuī着风呢。
“啊……你不喜欢冷气是吧?我关上。”颜瞻说着拿过了遥控器。
“开着吧。天儿确实太热了。”
“想吃什么吗?”
“不吃,没胃口。”
颜瞻点了点头。任伟早起从来不吃东西,也算是一种怪癖了。
任伟走过去在茶几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斜眼看见了颜瞻涂写的纸。五线谱上飘着一堆音符,擦了写写了擦,弄得有点儿脏乎乎的。
“别看别看。”颜瞻脸红了,“改来改去都改不好……丢人死了。”
“琴给我。”任伟叼着烟拿过了颜瞻抱着的吉他。
“呷?”颜瞻愣了愣。
任伟不说话,照着谱子扒拉琴弦。颜瞻眼巴巴的瞅着。
一首《光》,颜瞻努力了快一个月了,采取了Bossa的节奏,却弹来弹去都觉得缺少灵xing,缺少灵xing不说,越是没有头绪还越是往听过的Bossa小调上跑。上次拿给小冉听,小冉让他去死。
任伟弹到颜瞻写停的地方却没有停止,颜瞻继续听,听的瞳孔都放大。
实在很优美,很流畅,很有想法。旋律里的奔放令人由衷的快乐。
一曲结束,熊猫仔瞪着大眼睛说:“真好!”
任伟把琴还给了颜瞻,起来打算去洗漱。
这时候颜瞻跳起来问:“那个……那个……这旋律我可以用吗?”
“用呗。”任伟头也不回。
“那你再给人家弹一次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