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伟把琴背在内侧,就是怕雨潲进来弄湿琴箱,可这会儿,非但右肩很gān燥,就连随着步伐摆动的右手都很慡利。抬眼皮看看颜瞻,明白个因为所以了。
“会打伞吗?”任伟这么说着,抬左手一把揽过了颜瞻,“肩膀都湿透了。”手搭上去的那一刻,任伟就觉察到了。
不等颜瞻再说什么,任伟拿过了他手里的伞。左肩背琴本就受力,这会儿还要撑伞可谓苦不堪言。于是他停了一下,将背带换到了右肩,改作斜跨琴箱,琴从右到左被任伟背在了身后。
“我……”
颜瞻想说什么,任伟却不理,两人就这样向前走。颜瞻抬眼皮看看,伞还是斜的,但任伟撑伞,伞就斜向了他这一旁。再去看任伟那侧,雨丝、从伞骨上滑落的雨滴,都问候上了任伟的右肩。
你也……不会打伞嘛……
颜瞻窃笑。
雨还在下,颜瞻脑海里的音符却跳跃到了第六《田园》jiāo响曲的终乐章《牧人之歌》。那是bào风雨后宁静的、感谢上苍的赞美诗。
出租车如约等在雨中,两人上车,颜瞻就听到司机抱怨:“这鬼天气,停这半天我是空调也不敢关、雨刷器也不敢停。”
颜瞻赶忙赔笑:“让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司机起步,颜瞻告诉他回程。任伟和颜瞻并排坐在后座上,琴箱有些湿,被任伟放在了脚前。
这会儿低头去擦,任伟却看到了颜瞻的脚。
他一定在雨里站了很久,脚趾都有些起皱了。小腿上也不慡利,不是雨水就是泥水。
傻熊猫。
任伟擦好琴箱,又抽了面巾纸出来。颜瞻感觉到任伟的手摸上了他的小腿,他诧异的低头,看见任伟很仔细的替他擦着。熊猫脸顿时绽放阳光。
熊猫仔是喜形于色的熊猫仔,他不禁伸手下去手掌覆盖上了任伟的手掌。任伟抬头看他,他就嘻嘻笑。于是被任伟狠狠拧了他小腿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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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两人都洗了澡,屋内有些cháo,任伟开了除湿,冲了两杯热可可。
颜瞻出来就领到一杯,熊猫仔眉开眼笑。
“电影音乐做的怎么样了?”
坐在沙发上闲聊,任伟喝了一口热可可问。
“呀~你都记得我的事啊?”颜瞻凑了过去。
任伟白了他一眼。
“不太顺利呢,一些通过了,一些还在修改,还有一些在润色。”
“哦。”
“时间紧任务重。再加上小冉又要录音,麻烦的很。”
“哦?”
“不是有跟你说签约了M唱片么,我们要录一首歌收录在合辑里,已经启动啦~”
“哦。”
“你除了……‘哦’,还能再发出别的音节么?”颜瞻歪头盯着任伟看。
“譬如?什么音节?”
“……我是想你说多说些话啦……”
任伟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想听什么,想说你倒是开窍了。”
“哈?”颜瞻摸不着头脑,死盯着任伟看。
任伟不理他了,低头喝热可可。
颜瞻绞尽脑汁的想,没个所以然,然后回忆前言后语,忽而……脸上腾地一下燥热,继而整张脸涨的通红。
“你反应还真是慢半拍。”任伟放下了马克杯。这家伙总是这样。
颜瞻的脸更红了。这就是所谓的面皮薄吧。
下雨,很凉慡;演出完,大脑还很兴奋全无睡意;颜瞻冒雨去接他,让他心里挺暖和;再加上这档子事儿基本上属于有一便有二……
任伟抽走了颜瞻捧在手里的马克杯,和自己那只并列放到了茶几上,而后扳过了他的下巴。
颜瞻本想说你别这样,每次都是如此,这时候亲我、黏我,过后又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实在让人受不了。就像做爱时候他用力抓他留下的印子,消了,就什么也不剩了……
然而,任伟没给颜瞻开口说这话的机会,他亲吻上了他,舌头钻进他的口中,翻搅着他的舌头。
这一吻上颜瞻就五迷三道了,根本无从抗拒。结果可想而知,他又轻飘飘的跟他进了他的房间。
你到底怎么了嘛!颜瞻懊恼极了,他完全不是任伟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他勾走了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