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妖怪!”原随风不由在口里嘀咕一句。
所幸,淡冬与冰儿面前早已围满了人,更有无数奇珍异宝,一时间人群献媚,吵吵嚷嚷,他也没注意原随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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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风冷眼旁观,在满堆的诊金中看见两朵由白玉雕成、相互纠葛在一块、手掌般大小的莲花。
就这一朵玉莲的花瓣亦近百片,两朵相映而依愈发jīng致,尤其被阳光一照,薄如蝉翼的花瓣更显晶莹剔透,让人见之便觉爱不释手。
原随风当然是识货之人,他知道先不论这玉器乃罕世奇珍,单凭工匠这手活路,就算此莲玉制粗糙,也可算相当难得的佳品。
反观这堆宝物之中另一把深黑长剑,暗光森然,虽然其形简陋但靠近便觉一股凉意,由献宝之人拿在手中动也不动,待那人掐下一根发丝抛掷其上,竟然无声立断。当真可谓chuī毛断发的一柄神兵利器。
如此诱人的诊金摆放在这里,如果定力不好之人见了,只怕也会难免头晕眼花,口舌gān燥。
那拜月教主淡冬却只笑嘻嘻地逐个儿将它们摸了个遍,似乎极其喜爱的模样,看得求医者无不大喜。
但原随风却看得出这位古怪的淡冬眼里,实则并没有热切的光芒,只是见著那夥人没口子的讨好,似乎著实受用。
“你给我正经一点,快些打发了。”
一边的冰儿扯过淡冬的耳朵,娇声斥道。
“唉,我也很想要这些宝物呢。”淡冬呼痛从他妻子手里挣脱,最终在舞动那枚黑剑之後才满脸默然地抬眼对那夥人开口说道:“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既然我的祖宗定了,我便要遵守。”
“不知淡教主如何才肯医治?”
人群中早有人急不可耐地发问,他们没有一人胆敢用qiáng。
不仅是担忧淡冬不会用心医治,也对著不知何时爬满这块地方的毒物感到畏惧。
但赵云齐却著实兴奋,如果不是原随风骂著,他还想扑到树上、山石上用手去抓那些在他眼里看来好有趣的小虫、翠蛇、五彩斑斓的蝎还有好多他叫不出名儿的东西?
“跟我来。”
冰儿在淡冬转身之後,冷冷对在场大眼瞪小眼的人说道。
一群人就无声地跟在淡冬与冰儿身後,看著这满山片野的毒物,再没有了先前的吵闹。
这一路上就只听到蛇群虫蚁爬行的‘沙沙’声响,更让除原随风与赵云齐之外的人毛骨悚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其实呢,我的规矩很简单。”淡冬在一个涧口停下来,指著他身下白雾滚滚、深不见底的潭水笑道:“如果你们有谁可以跳下去,我就会他的亲人治病。”
这位如此难缠的拜月教主所要求的事竟然如此简单?
众人一时齐齐心生疑惑,那为何这多年来竟没一人顺利就医?
但赵云齐可没想那麽多,他只欢叫一声,松开扶著的原随风那只手就要上前往下跳。
原随风皱眉扯住他的袖子,用眼严厉一bī,顿时就唬得高高大大的赵云齐再不敢有所动作。
“淡教主,您不是说笑罢?”
那位扶著妻子的男人在沈默之後,率先问道。
“呵呵,我从不与求医的人说笑。”淡冬漫不经心地盯了那小腹微微隆起的女子一眼,突道:“你妻子眉梢收敛,呼吸之时习惯两短一长,明显是三yīn受损以致於气脉两虚。偏生她如今有四、五月身孕,你们又不舍孩子,这寻常大夫必不敢用药医治,其实现在你下山随便找个医术不错的大夫用金针过xué,再以内力化掉孩子,你妻子的xing命自然保住。若然胎儿长到八个月大时,那可就两不保了。”
“是,是,淡教主您说得极是。”那男子闻言又惊又喜。
他先前见淡冬形容幼小,只是听著江湖传闻而对他尊重之极,如今但见对方不过一眼就说出妻子的症状,不由好生佩服,心里也燃起了希望。
“但我妻不愿失去这个孩子,我料如果是淡教主您施手,定会大小齐保,是不是?”
“呵呵,那个自然,只要你做到我所要求之事,救你妻儿不过小菜一碟。”
淡冬说著,对著冰儿一挥手。
众人不由自主向这位红女少女望去,只见她邪邪一笑,捏著一只她刚刚来这涧口时顺手捕获的成年野láng,一抬手便将它掷入那潭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