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并不以为意,只说:呵,好厉害的一张嘴。
承蒙阁下教诲,我冷冷地说,站起来又要走。
哲不作声,在我背转身去的时候,他只淡淡地说:
三亿六千万。
我马上象中了降头一般僵在那里。
是的,我怎么会得忘记了。
我身上皆布满细小不见的丝线,哲只需轻轻扯动,我便要随他的意思行动。
一直倚在哲身边的那位漂亮的女子好奇地靠过来,她问哲:
“你刚才与他说了什么?三亿六千万是什么来的,咒语?”
哲但笑不语,我却瞪着那个女子。
但那女子根本就不晓得,她的一双媚眼直直地勾缠在哲的身上,象蛇一般。
我木着脸坐在原来的地方,听着哲与他人谈天说地,虚qíng假意。
你说苦闷不苦闷,我听见哲在电话里对我说得石破天惊,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奋不顾身飞扑过来救驾,他却这样对我。
席间我离开厢房到外面的阳台上透气,刚才一直倚在哲身边的那位女子跟了过来。
女子及腰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摇,唇色艳红,面容粉白,象聊斋里的鬼魅。
“哲先生的私人助理?”那女子一开口就打算探听哲的私隐。她自然知道要从哪里开始着手,我成为她的目标人物。
“是。”我想了想说:“算是吧。”
那女子微微地笑,把我看得毛骨悚然。
“不知哲先生是否已经有中意的人?”那女子问。
她转弯抹角,也不过是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成为戴安娜皇妃。
“有。”我说。
果然,她一阵色变。我继续说:“哲先生喜欢美国总统克林顿,喜欢创作叮当的藤子不二雄,还有勾引唐僧的白骨jīng。”
那女子笑了起来,她微嗔地瞪我一眼,似有万种风qíng:“没想到哲先生的私人助理这样会说话。”
“不晓得哲先生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她问,身子似有意无意地靠了过来。
“我不知道。”我不自然地站开了一点。
“怎会?”她步步进bī,我退至墙边,已无去路。
“怎么不会?”我说:“我也不过是区区的一名小助理而矣。”
“哲先生很器重你,我看得出来。”那女子目光锐利,象是要把我给吃下去。
她说:“你不老实。”
我不知为何自己会有心虚的感觉,谁知那女子下一秒竟对我说:
“我知道你与哲先生的秘密,三亿六千万。”
我吓了一跳。
这句话充满语病。
“三亿六千万是什么?”我问,装傻。
“咒语呀,难道不是?”
“怎么可能,小姐你定是听错了。”我说。
见我不肯承认,她也觉得没有意思,她说:“哲先生的私人助理想必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小女子日后或会有事相求,只望先生到时能与小女子卖个方便。”
这么快就有yīn谋?我只得说:“是是是,一定一定,无问题无问题。”一边已经转身走人。
走到一半,还听见她不死心地在我身后又说了一次:“三亿六千万。”
真要命。
她死不信邪,以为指着我说一声“定”,我就真的会定在那里,并可任她胡作非为。
神经病。
不懂得为何世上竟有这种生物,她的智慧与自身的美貌还有头发的长度都不成正比。
我走进大厅,正好一头撞上出来找我的哲。
“皓然你跑到外面去gān什么。”哲扶正我问。
他不高兴,是因为我不听他的指示,这么快已经开始对我管头管脚。
“我看见外面有位漂亮的小姐。”我说:“她对我说她喜欢哲先生你,我不忍心见她受这种相思之苦,于是教她束缚哲先生的魔法。”
“魔法?什么魔法?”
“我对她说,你只需对着喜欢的哲先生本人说三声:你这个卑鄙小人,哲先生定必镇惊莫名,马上对来者一见钟qíng,你说神奇不神奇。”
“皓然你在胡说些什么。”哲并不欣赏我的笑话,他拉着我说:“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带我去见客?”我着急地说:“不行不行,我还没有穿上今天新买的那条镶了宝石的红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