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屏打字:什么下楼?
陆适:我在你家楼下,快下楼!
钟屏一愣,立刻跳下chuáng,光脚跑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下看,只看到小区的湖泊和假山,路灯昏huáng,夜里十点空无一人。
钟屏猛地回过神。
钟屏:你在我哪个家?
发送完没几秒,手机铃声响,钟屏赶紧按下接听,瞅一眼爸妈东边墙壁,缩头缩脑地小声说:“喂?”
陆适:“你在你爸妈家?”
钟屏:“啊。”
陆适:“怎么跑你爸妈家睡了,又不是双休日。”
钟屏:“我回来这几天一直在我爸妈家住。”
陆适:“……地址。”
钟屏:“……gān吗?”
陆适:“我今天有空。”
钟屏:“都几点了……”
陆适:“还早,我到你那,你就下个楼。”
钟屏:“很远的。”
陆适:“报上地址!”
钟屏:“……”
钟屏听他声音有些沙哑疲惫,没忍住,报出了小区地址,报完问他:“你工作刚结束?”
陆适:“啊,刚从酒桌下来。”
钟屏:“你喝酒了?”
陆适:“没喝,昨晚工作太晚,就睡了三个小时,今天头疼,晚上的局就喝了点茶。”
钟屏想了想,说:“你手机放车上,别挂电话。”
陆适:“gān什么?”
钟屏:“我怕你睡觉,陪你聊聊天。”
陆适低声一笑,“好。”
陆适把手机放好,开车出了钟屏小区,导航出目的地,一路跟她聊着天。
南江市的夜生活刚开始,路上车水马龙,街边时常蹦出几个非主流,与灾区景象截然相反,他刚回来的第二天,开车上路时还有点恍惚。
陆适问:“你要不要吃宵夜,我给你带点?”
钟屏:“你到哪了?”
陆适:“武河北路。”
钟屏:“哎,那刚好,那边有家‘芳芳小吃’,在三联书店对面,你要是没开过头,去那里帮我带一份千张包砂锅。”
陆适:“好,还有没有其他的?”
钟屏:“没了,你自己看看你要吃什么。”
陆适把车掉头,折回三联书店附近,找对面的店铺。
一家喜糖店、一家五金店、一家花店、一家皮包店、芳芳小吃。
他把车停路边,进芳芳小吃,买了两份千张包砂锅,再点了几根ròu串,重新回到车上,往目的地去。
钟屏给他计算路程:“开过武河北路了吧?”
陆适:“对。”
过了会儿,钟屏:“到chūn塘路了?”
陆适:“你算得挺准啊。”
“新海路。”
“对。”
“林家巷路。”
“没错。”
卧室里,钟屏闷在毯子里小声跟他讲电话,不一会儿听见那头问:“猜猜我现在到哪儿了?”
钟屏一个翻身坐起,“你到了?”
那头低笑:“22幢对不对?快下来。”
“怎么开这么快呀。”
钟屏跳下chuáng,睡裙一脱,换上t恤和短裤,轻轻转开门把。客厅漆黑一片,主卧没动静,她轻手轻脚穿过客厅,打开大门,钻了出去。
电梯下楼,一眼就见到路虎边倚着的高个男人,她小跑过去,拖鞋在地上踩得啪啪响。
陆适张开手臂接住她,狠狠亲她两口,“想死我了!”
钟屏:“……”
钟屏偷偷往背后楼上望一眼,没看到异样的灯光,她回过头,拉着陆适的胳膊,垫脚回亲一下,陆适立刻就要抱她,被钟屏挡住。
“我宵夜呢?”
“……车里。”
拿上宵夜,钟屏带他穿进湖泊边的小凉亭。
路灯敞亮,湖里还有鸳鸯戏水,夜风舒慡宜人,一点都不觉得热。两人吃着烤串和砂锅,陆适咬一口千张包问:“什么馅的,挺鲜啊。”
钟屏说:“你不是做餐饮的吗,你猜猜。”
陆适道:“我做管理,可不是做大厨。”猜了下,“瑶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