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路3:天与地,有一根绳的距离_作者:金丙(7)

2017-03-08 金丙

  “什么空管、法规、飞行原理、飞机构造,这些都得学。你确定你还能上课桌?”

  “罗里吧嗦,”陆适继续下一个体检项目,“你要是有兴趣,也去报个名,公司报销。”

  “我?算了吧。”

  下午的时间全都泡在医院里,结束后陆适独自一人回公司。

  员工已经下班,陆适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走进办公室,却没有再开灯。他在半明半暗中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躺在大班椅上慢慢喝着,喝完两杯半后收到狐朋狗友发来的信息,一群人在酒吧等着他开局。

  陆适立刻弹起身,喝完杯中剩下的酒,掸掸西装上看不见的灰尘,哼着小曲,jīng神抖擞地走了。

  音乐震耳yù聋,酒杯酒瓶滚了满桌满地,陆适的西装早就不知道扔在了哪里,他咬着烟头,半眯着眼,双手五、十、十五地划着,烟灰扑簌簌地掉落在他的西装裤上,狐朋狗友喊了他半天他都没听见。

  “陆大老板——陆适——”

  陆适输了,又灌了一杯酒,才听见有人喊他,“啊?”

  狐朋狗友拿着部手机挤进来,“你电话,十几个未接,快点儿看看是不是有急事!”

  陆适接过手机,才听了一句,脸色立马沉了。

  陆学儿跑了,跑得神不知鬼不觉。

  陆适一路飞车回家,头痛yù裂,拧着眉心躺了一阵,门铃响,起身去开门。

  高南一身运动装扮进来,看得陆适直皱眉:“什么打扮?”

  “刚在我朋友那俱乐部,”高南问,“现在什么qíng况,学儿没留下什么信?”

  陆适回沙发上躺着,“等沈辉消息吧。”

  高南说:“我去她那些朋友那里打听打听?她的证件和银行卡早被你收了,也没什么地方能去。”

  “别太大张旗鼓,”陆适想了想,“之前已经bī了她一次,这回要是再闹得她那些朋友都知道了,她说不定得破罐破摔。”

  “沈辉怎么就没看牢她?”

  “还是太老实,他那xing子……算了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先这样。”

  另一边,钟屏从单位离开前叫了一份外卖,让对方直接送到家。

  这几天加班加点,她每天都累得不行。回到家,她倒在沙发上装死一刻钟,门铃就响了。懒洋洋地去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男人,她一惊一喜:“怎么你给我送来啊!”

  “刚好在隔壁饭店吃饭,听见送你这的,我就捎过来了,反正要回家,顺便看看你。”霍志刚把外卖盒放玄关上,从鞋柜里拿出鞋套套在脚上,走路时右腿有异,“怎么,工作很累?”

  钟屏关上门,摇头:“也还好。”

  霍志刚指指她的头发:“翘了。”

  钟屏捋了几下,刘海不听话,她拿了只发夹夹住,“你饭吃好了?要不要再吃点?”

  “饱了,你自己吃。”

  钟屏把外卖盒抱上茶几,盘腿坐到地毯上,不见外地拆开就吃。霍志刚笑看了一会,说:“哦,对了,你爸说明天礼拜六,让我过去聚一聚,你回不回家?”

  “回!”钟屏咬着筷子,“再不回去,我爸妈都要打我了。”

  霍志刚好笑地指了指她:“你啊,太野,小时候还挺文气,越大越野。”

  钟屏吃着饭:“老霍,不能老提小时候小时候。”

  对方笑笑。

  第4章 从天而降(一)

  等到后半夜,陆适才收到沈辉传来的消息。

  “她加入了一个驴友论坛,这几天都是在论坛里跟人联络的,所以手机微信这些都没留下消息。最新一条记录显示,他们自驾游去了罗元县,今天应该是约好了地点来接她的。”

  “……”

  许久,陆适才咬牙切齿一句:“作死她吧!都别管了!”倒头就睡。

  睡到天光大亮,陆适才从chuáng上爬起来,眼睛还未睁开,习惯xing地先拿手机,有一条新微信。

  打开,是视频,发信人陆学儿。

  山脊绵延,乌云蔽日,风声霍霍,一头紫发在空中飞扬,橘色冲锋衣遮盖住大肚子,脚边是无底深渊,陆学儿大声喊:“哥——我只要这个孩子,我一个人能过得好,我不想要那个男人——但是你不相信我,你们都在bī我——爸一定不会让我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