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并不算冷的冬天,他却突然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不知为何,现在的他发了疯一般想见到郁止辰。
真的做了。
辛然躺在陌生的床上,手中握住了被单,在入冬的早晨感到凉意透了过来,房子并不大,却少见的干净,但这床实在太硬。
辛然感觉到手臂有些沉,他动了动头,旁边少年安宁的睡脸下一秒映入自己的瞳孔。
辛然一动,身旁睡着的人也醒了。
丛杉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朝辛然开怀的笑笑,「醒了啊,早。」口气仿佛和多年不见的老友打招呼。
辛然还来不及思考眼前的状况,胸口突然一阵刺痛,伴随着头昏的症状,他不停的抓着左胸大口喘气,试图熬过疼痛。
这倒是把丛杉吓了一跳,「心脏病?喂!你应该有药的吧,药呢?」他将辛然的身体放平,焦急的问着他。
「哈……哈……药,衣服的口袋里……」辛然觉得呼吸困难,只能勉强回答着。
丛杉不再多说,火速的找来药,又倒了杯清水,让辛然服下。
过了一刻钟,呼吸慢慢趋于平稳,神色也不似方才那般难受,辛然这时才想起眼前的人,朝坐在床边的少年笑笑,「谢谢,你以前做过这样的急救吗?感觉你不像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丛杉无所谓的耸耸肩,「以前有亲人是这个病,我习惯了。」似乎不愿谈论太多。
辛然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他摸到了床头的眼镜,慢慢的坐起来戴上,他第一次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
而也是这时才发现,即便是起了床,少年依旧一丝不挂,他的身体如同脸庞一样精致,但也如同后者一样没有任何的遮掩。
「你叫什么名字?」辛然心里逐渐消化着眼前的状况,一边咧咧嘴角问道,「照目前的情况进展下去,我应该是要付钱了吧。」
丛杉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眼前的人会这么说,他不自觉的嘴角上翘,将地上的裤子穿起来,顺便抖落了上面沾满黏液的保险套,再将辛然的上衣扔给他,站起来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做不就行了。」
辛然倒也不多话,从上衣里翻出钱包反扔给丛杉,「自己想拿多少就拿吧。」
丛杉闲散的靠坐在床上,屋里没有椅子,腰力使用过度使得自己有些站不稳,但这样一来,在窄小的空间里,两人光滑的裸背不可避免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对方。
气氛有些莫名其妙的诡异,辛然却异常安静的穿着衣服,丛杉打开了辛然的钱包,却看见了一张照片。
上面有两个男人,不知是凑巧还是如何,除了眼前男子,另一个他竟然也认识。
左边笑容安详的显然是身旁的男子,而右边的男人,虽然他只见过一次面,但因为康淮的缘故,男人的名字几乎是隔几天就要在自己耳旁重复一回,想忘记都难。
「郁……止……辰?」丛杉下意识的念出了这个名字,身旁男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辛然猛然回过头,一把夺过照片,他感到胸口的心跳又开始起伏不定,一定是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但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辛然艰难而生涩的开了口,声音飘渺的不像从自己的喉咙中发出一般,「你认识……止辰?」
丛杉也不比辛然平静多少,牵扯到姓郁的,就会弄出康淮,虽然康淮的情况他明白,但是牵扯到自己的朋友,尤其看照片上的两人似乎交情并不浅……康淮,康淮知道了会说什么?
「应该……不能算认识。」
丛杉突然觉得讽刺,本来与陌生人一起迎接晨光这样的场景他见的并不少,甚至尴尬到被客人的妻子撞见的场面他也经历过,但没料到的是,大清早醒来迎接自己的却不是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子。
毕竟很快接受酒后乱性这样低俗事件发生的人并不在多数。
没有留给自己暗自庆幸的时间,眼下的男人的确有点棘手。这份连自己都颇为不齿的工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牵扯到康淮的身上。
辛然咬了咬牙,他变换了一个坐姿,胸口的心跳依然不稳定,他还是决定把话摊开了说,「你可以开价,只要不告诉郁止辰,你可以拿到一笔数目可观的封口费。」
「哈?」丛杉在惊讶中接过辛然递过来的名片。
「这上面有我的电话,毕竟你认识止辰,我暂且信你一回,你大可将昨晚的事告诉任何一个人,但如果止辰知道了一点风声,我也有我的底线。这点你必须记住,这是我唯一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