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叮嘱说:“妈,你别再去跟他们讨赔偿了。”
姚母不耐道:“知道了,你都说过好几次了,再说了,这两天也没见着他们,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姚岸蹙眉不语,心道或许只隔了两层楼而已。
蒋拿又去了一趟医院才回,许周为早得了消息,好奇问:“那个姓梁的真死了?”
蒋拿沉沉的“嗯”了一声,摸出打火机点烟,火苗焉焉的只有一小簇,“嚓”的一声就灭了。许周为忙掏出自己的打火机替他点上,又说:“早知道咱们当初就不动手了,反正有人收拾他,还收拾的挺彻底。”
蒋拿瞪他一眼,吐着烟说:“一边儿呆着去,少烦我。”
许周为悻悻的退出了门,蒋拿将门反锁,重重坐到了椅上。
一连几日蒋拿都未曾找姚岸,姚岸的新号码已群发给了同事朋友,大学室友来电说:“咱们趁开学前出来聚一次吧!”
姚岸笑道:“你还有开学吗?”
“哎,自我安慰一下。”她报了一个大概的时间,姚岸家中事烦,并不愿大老远的跑去南江,便寻着借口推辞了。
同事举着量杯让姚岸洗锅子,又问:“同学会gān嘛不去?”
姚岸随意应付几句,“哗哗”的水似柱落下,砸在手背上弹出熠熠水花,舒凉却安抚不了焦躁。
下班后她和同事闲聊下楼,远远见到蒋拿和许周为疾步行来,她心头一慌,侧身躲在同事后头,掩耳盗铃的希望蒋拿看不见自己。
主楼大厅不过这点儿大小,光可鉴人的地砖上印了几朵影子,隔了几尺的距离游走散开。蒋拿竖耳听着许周为的汇报,视线紧锁姚岸,直到走进电梯才收回目光,敛去了摄人的压力。姚岸松了一口气,四肢终于解冻。
行至车棚,后头突然有人唤她:“姚岸。”
姚岸循声望去,奇怪道:“沈总?”
沈纶从车中出来,笑道:“回家?”
姚岸笑应了一声,沈纶又说:“上回说请你吃饭,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时间?”
姚岸有些惊讶,寻借口说:“我家里头有事儿。”
沈纶淡笑:“哦,那改天吧,本来想问问你研发室的问题。”
“研发室?”
沈纶回答:“嗯,东楼这里说人手不够,我在想能不能请一个兼职,反正我们两边的饮料并不冲突。”
姚岸闻言,立时心动,只是先前才说了拒绝的话,不知该如何开口。沈纶了然勾唇:“你回头问一下你们研发室的同事,看看谁有兴趣,你要是愿意,下周也可以过来面试。”
姚岸喜出望外,忙不迭的应下。
斜处的顶楼开了窗,热làng卷进了冷气营造的安逸环境。姚岸骑着自行车愈行愈远,许周为啧声:“拿哥,你可别成工作狂了,偶尔也可以送姚岸下班嘛!”
蒋拿手上一顿,抛开文件伸了个懒腰,笑看他:“你要是惦记你姚妹妹,就去吧!”
许周为一怵:“我可没嫌命短。”
蒋拿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又听许周为说:“前几天沈纶又出货了,我们没拦他,下次要不要拦?”
蒋拿睨着文件思忖,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号码,接起调侃:“我说今儿怎么天气这么好呢,原来是你想起我来了。”
电话那头笑道:“哎哟,亏拿哥还记得我杨光。”两人寒暄了几句,杨光道话,“拿哥,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前些日子有人来泸川打听你了,拿了你的照片给老李和小周看了看,你知道他们跟我关系挺好的,后来跟我说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告诉你一声儿。”
蒋拿提了提唇,道了句谢。挂断电话后他对许周为说:“下次继续拦,问他们要保护费,还有李山的其他车,咱们也很久没收钱了,该提醒提醒他们。”
许周为搓了搓手,有些急不可待的想练练筋骨。
夜里姚母拽着姚燕瑾去小河公园摆摊,姚燕瑾扒着大门不愿走,姚母怒火攻心:“你说说你,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看不上,非喜欢那种糟老头子,那人看起来比你爸都老,你脑袋被门夹了?”
姚燕瑾反驳:“他人好,他对我好!”
姚母虽知人不可貌相,可这“相”起码得过得去,至少不能让别人以为他是老姚的兄弟,否则姚家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