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已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做果酱剩下的糙莓,一边翻看杂志,额头长眼睛,说:“才两分多钟,继续。”
周逍嬉皮笑脸:“难道我又不小心把袜子扔进了你放内裤的脏衣篮?”
方已斜视他,周逍想了想,小心翼翼问:“你有了?”
方已嚼着糙莓:“有什么?”
周逍说:“我要当爹了?”
方已咬到舌头,痛得皱起脸:“你想得美!”
周逍盯着她的肚子看,肚子确实有一点鼓鼓的,他说:“留下,我要!”
方已深吸一口气:“肚子里只有屎,你要?”
周逍学她说话:“咦,你好恶心!”
方已实在忍不住,抬起脚踹向他,周逍用沥水篮挡住,红豆和绿豆顿时洒了一地,“哦,不是我不想拣豆子,是你把它踢翻了!”
方已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bào躁地用力跺脚,喊:“周逍,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和欧维妙勾搭上的!”
周逍这才知道方已今天罚他的原因,心底用所有的骂人词汇形容了一遍欧维妙,急忙向方已解释这几次的偶遇,“我也是前天才看见新闻,媒体显然在瞎编乱造,找角度乱拍!”
“媒体造谁不好要造你?拍谁不好要拍你?”方已愤愤,“你承认了,你前天就看见了新闻,可是还想瞒着我,真以为我这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周逍说:“我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所以才没告诉你。”
“你给我老实jiāo代——”方已翻出手机里的新闻,指着上面的报道说:“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和欧维妙离开酒吧的时间是十点左右,可是那天晚上你明明是过了凌晨才回来,两个多小时你去了哪里?为什么当时要骗我?”
周逍前天看到报道时只粗略扫过一眼,根本没注意到记者写得如此详尽,更没料到方已如此细心,方已见他不答,气得扔开手机站起来,指着地上一堆豆子说:“给我捡起来,好好的捡!”
周逍哄她:“小心肚子!”
方已甩开他的手:“你别给我嬉皮笑脸,没用!”
周逍说:“那天晚上欧维妙把一个人的脑袋砸破了。”
方已立刻安静下来,周逍接着说:“破了脑袋那人,就是这场单身派对的主人,他下周结婚!”
周逍友人下周就要结婚,可偏偏在结婚前夕遇见了从前就心心念念过的欧维妙,从此百爪挠心,回去后一直想着她,凡是有聚会就借口约她出来,没想到欧维妙竟然不像从前那样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大喜过望,因此那晚自以为得到暗示,借着酒劲拉住欧维妙意图亲热,谁知欧维妙居然反抗,最后用高跟鞋把他的头敲破。
周逍说:“现在我那朋友正住院,婚礼延期举行,他的未婚妻以为他在酒吧和别人发生争执,这两天在找真凶,这事不能传出去,他未婚妻个xing火爆,婚礼要是办不成,对两家会有很大影响。”
“事qíng这么简单,当时为什么要骗我?”
“那是因为我不想提欧维妙。”
方已坐回沙发,仍旧气鼓鼓的,周逍搂着她的肩膀:“我一觉得没有必要平白无故提到她,让你心烦,二是酒吧那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他们两家有名誉有地位,婚前闹出丑闻一定会有大麻烦!”
方已说:“所以你要保住那个人渣?你们男人最喜欢讲这种义气是不是?”
周逍笑道:“错了,我不是讲义气,我是不想惹麻烦上身。”
方已不解,周逍说:“我是除了当事人外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到时候逃不了gān系。”
他现在也逃不了gān系,方已不再让他捡豆子,而是拿出遥控板让他跪,周逍看着地上的遥控板:“来真的?”
方已说:“要是换一个台,我就打你一拳!”
于是周逍跪在遥控板上,频道不停地换,方已的拳头落在他背上,他说:“再用点力,往下往下。”
方已说:“这里?”
“对对,用力!”
方已艰辛地替他捶背,说:“这样我很累,你趴着!”
“不行,我要跪遥控板!”
方已咬牙切齿:“没见过有人提这么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