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qíng况并不容许路克利欧尔从容不迫地思考这些事qíng,奇里司将枪抵住路克利欧尔的头上,缓慢地在雷诺兹面前现身。
雷诺兹的表qíng变得险峻且yīn沉。
「我不会让给你的,雷诺兹。」
奇里司用发狂的声音叫着:
「只有『这个人』我绝对不会让给你!……他是我的!」
知道「这个人」指的是自己,路克利欧尔再次感到战栗,觉得难以置信。
(为什么……会这样……)
路克利欧尔从不晓得这个哥哥对自己执着到如此地步。他宁愿一直都不知道,与其受到哥哥如此对待,他还宁愿哥哥厌恶自己。
雷诺兹好一阵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生命掌握在奇里司手里的路克利欧尔,路克利欧尔也一样只是凝视着雷诺兹。
终于,雷诺兹缓缓地开口:
「我们现在就遵循海军的传统,来一场决斗吧?奇里司。」
那口吻已经分不清是认真或开玩笑了。见奇里司只是默不吭声,雷诺兹则继续说道:
「快枪你很得心应手吧?我们就比那个。这里太狭窄了,在甲板上决一胜负吧!」
「……胜利的『奖品』呢?」
「那当然是——我们可爱的『公主』和这艘船的『宝物』罗。」
雷诺兹瞥了鸦片袋一眼回道。路克利欧尔现在当然没有余力再因为那种被当成女人的事而生气。枪仍抵在心慌意乱的路克利欧尔身上,奇里司逐步朝雷诺兹靠近。
虽然他沉默无语,却代表「同意」的意思。
雷诺兹走在前头,三人前往甲板。
qiáng劲的海风像是要刮倒所有的事物般chuī打在甲板上。烈日当空,太阳灼热地照she着。
奇里司怒骂着满头雾水,纷乱吵杂的士兵与军官们:
「让开!无论是谁都不许过来打扰!」
身为提督的奇里司的命令,让士兵们一起退开。甲板上出现了宽敞的空间,奇里司和雷诺兹再度对峙。
雷诺兹的部下们紧追到甲板来,看见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地询问:
「你在做什么啊,老大。」
「梢待片刻,很快就结束了。」
雷诺兹丢下剑,拍了一下cha在腰际枪套上的枪枝,然后在弹匣上留下一颖子弹,其余全都丢弃。
「子弹就一发,这样可以吧?」
「可以。」
奇里司也同样丢掉子弹,只留下一颗。围绕在周围的士兵们顿时骚动不已。
「现……现在是什么状况?难道是……决斗吗!?」
「为什么提督得跟那种海盗决斗啊!?」
「喂喂,让流弹打中是很危险的,快退后,快退后。」
雷诺兹的部下们似乎对于雷诺兹超乎常理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没有多加询问,让士兵们往后退,空出一块容易决斗的场地。
奇里司将路克利欧尔赶到粗大的桅杆后面,待在那里子弹就打不到。
「站在那里看着。」
路克利欧尔一受到命令就会反shexing地服从,但这时却想要努力地加以反驳,因为他已经厌恶只能唯唯诺诺地默默看着一切。而且雷诺兹前几天才被子弹贯穿了肩膀,他的身体一定还没痊愈。
(提督……)
为了保护自己而遭子弹贯穿肩膀的雷诺兹,令路克利欧尔爱怜不已,几yù发狂。现在路克利欧尔的心中所渴求的「提督」,不是奇里司而是雷诺兹。对路克钊欧尔而言,「提督」只有雷诺兹一个人。
然而回忆起雷诺兹并不希望听到自己叫他「提督」,所以路克利欧尔在心中改了称呼。
(……雷诺……兹……)
自己总是无能为力,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明明雷诺兹好几次都向自己伸出手,自己却为了无聊的嫉妒与猜忌心,总是采取违背真心的举动。
若是因为这场决斗而令雷诺兹丧命,那便是自己的责任,路克利欧尔心想。
数一、二、三走三步后,转过身拔枪she击,这就是快枪的决斗方式。剑术上应该是雷诺兹比较qiáng,但在枪法上,奇里司长久以来被尊称为名人,而且雷诺兹现在还负伤。这场决斗,对雷诺兹而言可说是绝对的不利。
路克利欧尔qiáng烈地希望阻止他,然而他的脚却动弹不得。
「一、二……」
担任见证人的马克司威尔口中开始缓慢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