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不懂世事了……)
以为光是关在狭小的军官室里,纸上谈兵就算尽到职务,路克利欧尔一直过着这样的军官生活。雷诺兹不在了以后,他的生活变得更加封闭了。
所以,无论是大到关于世界的事或狭隘到军中内部的事,他全都视而不见。
雷诺兹安慰着失去信赖感而垂头丧气的路克利欧尔,继续说:
「你没有必要如此绝望。就算海军里没有正义,王室内仍存在着正义。」
「王室?」
路克利欧尔不可思议地睁开了闭上的双眼。雷诺兹从怀中取出银色的短刀,将上面的图纹给他看。
「帝国王室直属特务室。这就是我现在的『雇主』。」
「说什……!?」
一瞬间忘了伤口的疼痛,路克利欧尔跳了起来。
「……什么蠢话……!假冒王室名义行骗是死罪啊……!?」
「我没有冒名,所以不会被判死罪啦!」
雷诺兹理直气壮地扬言:
「因为我『死』得正是时候,所以女王陛下说,要我以此为契机暗地彻查军中内部的不法qíng事。杰克萨斯和布洛格里其夫人也和我进行同一件任务。」
像在谈论天气一样,雷诺兹轻松自如地诉说。路克利欧尔因疼痛而表qíng有点扭曲,同时还想要在chuáng上端正姿势。
「真是万分抱歉……!不知道您有女王陛下的直接命令,还做出许多无礼之举……!」
「因为知道你一定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态度,所以我才一直不想说啊,路克。」
雷诺兹闹脾气似地说:
「若我说我是受到陛下敕命的人,你会打从一开始就高兴地吻我吗?」
「我……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克利欧尔摇着头。
路克利欧尔难以回答而保持沉默。
「总之就是这样,所以我不是海军,而是在女王陛下之敕令下行动的qíng报员,不过正职仍是个海盗。还有其它疑问吗?」
「……没有。」
路克利欧尔无jīng打采地垂下肩,有种想哭的感觉。
「……如果你一开始告诉我不就好了吗……」
「qíng报员将身分bào露出来就不是qíng报员了吧?」
「但是……!」
为何要用那种方法将自己掳走呢?路克利欧尔很想知道。
「……莫非你掳走我……是为了引我哥哥出来吗……?」
听到这句话,雷诺兹「唉——」地叹了口大气。
「为什么你老是朝着负面的方向思考呢?」
「可是……!」
「那是因为我等不下去了啦!」
手指抵住路克利欧尔的唇瓣,雷诺兹说道:
「因为太害怕你会被其他人夺走,所以等不下去了。不好吗?」
「这……样的……」
当然不好了,路克利欧尔心想。若是一开始就将原委告诉他,自己也不会如此顽固了,也不会害他受伤了。
路克利欧尔带着些许怨恨的眼神仰望着雷诺兹,雷诺兹则轻轻地将他拥抱住。
「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刚才?」
路克利欧尔已经忘记了刚刚说了什么,有点讶异地蹙起眉头。雷诺兹的唇触碰着路克利欧尔的耳朵轻轻说着。
「就是你第一次对我说『我爱你』啊。再说一次。不,一次不够,再多说几次吧!」
「……!!」
倏地回忆起来,路克利欧尔连耳根都红了,然后他死命地扭动身子,想从雷诺兹的怀中逃开。
「我……我没有说过那种话!」
「不可以说谎喔。」
雷诺兹暂时将路克利欧尔自怀中解放笑着说道:
「你不是主动亲吻了我吗?我实在是高兴得不得了,但因为在那种状况下,所以无法好好地品尝。来,再说一次。」
「我没有说过!那种话,我……我绝对不会说的!」
长久以来的习惯,令路克利欧尔顽qiáng地坚决否定。雷诺兹失望地落下肩膀。
「好吧!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多加勉qiáng受伤的人。」
「你……你要去哪里……?」
见雷诺兹颓丧地垂着肩膀想要走出房间,路克利欧尔慌张地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