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阿姨被噎了下，刚要露出更丑的形态，刚要发飙。
林梵指着她：“我心qíng不好，别惹我。”
熊阿姨气的不行，呲牙咧嘴半天嗖的飘到林梵面前，“你站住。”
林梵穿过她往前走，熊阿姨的泪就滚了出来，“你欺负老人。”
浮肿的脸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绿光，她嚎啕大哭，很渗人。
林梵停住脚步看她哭，她哭了二十分钟，不哭了。
对视一会儿，林梵走向公jiāo站台。
手机没电了躺在口袋里，公jiāo车终于是来了，林梵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上放着一手老歌，郑智化的水手。
林梵趴在座位上大哭，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明天在哪里呢？林梵不知道，她没有明天。
有人递给她一包纸，林梵拿纸盖在脸上哭的喘不过气。
“谢谢。”
她哭了一路，到家已经缓过来神，坐在沙发上头疼yù裂。
“喝水。”林梵抬头，熊阿姨把杯子放下，坐在对面，“怎么了？”
林梵抿了抿嘴唇，摇头。
“谁欺负你了？阿姨帮你揍他去。”
熊阿姨也有善良的时候。
林梵靠在沙发上，“我很累。”
“累就睡吧，阿姨帮你看着门。”
林梵看着她浮肿泛光的脸，也不是那么可怖，“谢谢。”
“你去chuáng上睡，要洗澡么？”
林梵把脸埋在沙发上，呜咽出声，她想奶奶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来，林梵睁开眼恍惚了几秒，起chuáng把手机开机进去洗漱。手机上有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成功充值五十元。
她没充话费。
电话响了起来，林梵看着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接通，“喂？”
“你快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许州？”
“嗯。”
林梵擦gān脸，“好，我马上出去。”
她没有书包，就拿了羽绒服外套把钥匙和钱塞进去，直冲出门。
她跑的飞快，在一楼的时候撞到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后面的话突然卡住，她缓缓回头，一个女孩麻木的往楼上走，没有回头看自己。
似乎刚刚被撞到的不是她，依旧麻木的往前走。
林梵嗓子有些gān，灯光下，她没有影子。
电话又响，林梵顾不得那些拿着手机直冲出门。
冷风chuī到脸上，她瞬间清醒了。
狠狠揉了一把脸，刚刚是幻觉么？看错了？眼花？
在中明路中段看到了斜跨在自行车上的许州，他高高瘦瘦的身材穿着黑色的风衣，林梵跑过去，还喘着气。
许州没有戴眼镜，灯光下一双眸子清亮，一如既往，“上来吧。”
林梵坐在自行车，心跳的飞快。
他把车骑的飞快，“我家多一套学习资料，给你带过来了。昨天我和班主任说了你的qíng况，她不会处罚你，没事。”
风拂过脸颊，林梵拉上羽绒服帽子盖住了半边脸。
“谢谢。”
许州的声音融在风里，似乎带着笑意，“不客气。”
第十一章
江城是被一条称之为江的河一分为二，非常有代表xing。
几个上了年纪的冬泳爱好者，偏爱在早晨天将亮之际，在这条河里游上来回。
四月十号，早上六点蒋建国就到了江边，天yīn的很重，似乎要下雨。
他活动身体，脱衣服。
今年天气异常怪异，这都四月了还非常寒冷。
晨跑的年轻人停下脚步，“在这里游泳？”
蒋建国瞪了他一眼，“怎么了？不能游？”
年轻人笑笑，看到河边立的禁止游泳牌子。
“水不gān净。”
“比你吃的水gān净多了，以前没自来水的时候，我们江城人都是靠这河养活。”
年轻人也是吃饱了撑得，擦了擦头上的汗，叉腰站在江边看蒋建国光着身上只穿泳裤，“你不冷？”
“这你就不懂了，冬泳的人身体好着呢，我是五年前开始冬泳。原本一年总要感冒上一两次，现在。”他拍了拍luǒ露在寒风中的ròu，“身体好着呢，这两年都没吃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