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黑锅的小助理被人凶了一顿,拿着电话骂了一句神经病,沈泽回来说,准备去机场。
“老大,是你开车啊。刚才你开车有没有把别人车撞了呀?”
“怎么,车主来电话了?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哦……”小助理气沉丹田,这才敢给何高文拨电话。
何高文本来打算自己出钱了,可看到那串熟悉的号码,想也不想接起来,电话里,谈好了赔偿事宜,双方都不慡地挂断。
“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
王二开车,沈泽闭目听了这一句,笑问:“怎么个斤斤计较?”
小助理把对话重复一遍:“都说会赔偿他啦,好像不放心一样,还特地提醒我,明天约好时间地点我要是不来他就去查监控呢。”
沈泽:“其实是唬你吧。他要是真斤斤计较,刚才第一次挂电话他就会契而不舍地咬上你。我看他本来是打算自己贴钱。”
“老大怎么这么厉害!”
“用脑子。”沈泽懒懒地应,眼也不看。
王二开着车还得分心问:“张导回国的消息怕是其他人也知道,我们不请自来吃闭门羹怎么办?”
“要吃闭门羹也不该只有我们。张导这脾气我倒很欣赏,谁的面子也不给,只做电影,只看演技,这次剧本我挺满意,如果能打动他加入……”
沈泽这些年踏实演戏,和张导合作一次是他的梦想。张导一直在国外执导影视作品,这次回国据说会呆一段时间。
一时间,得到消息的明星制片人以及影视公司纷纷递出橄榄枝,期待他接过自己的那一枝。
沈泽拒绝了黎叔要代他跑一趟,亲自去机场接人。
没办法,艺术家总有一些怪脾气,沈泽不觉得跌了身份,只要张老爷子赏眼注意到他。
手里攥紧了剧本,沈泽闭着眼睛,回忆刚才在酒吧里好像看见了何高文。
就那么一瞬,那个身影在楼上消失。他想他大概是太想何高文以致产生了幻觉,何高文怎么会去那地方。
不过他还打算去那酒吧坐坐,一到K城就听曾柔说那家酒吧很有名气,她一直想混进去。沈泽笑她,答应她代她去看看,回来反馈。曾柔开心地直打滚,表示生日会送他一份大礼。
生日,大概是小孩儿最期待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装饰得五颜六色的蛋糕上;再大一点,呼朋引伴,谁也不会放过借机胡闹的日子。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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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泽来说,这一天与工作无异。前几年某人还在他身边那会儿他有认真想过,生日了要带某人去徐筱雅长眠的地方拜祭,告诉徐筱雅自己不是一个人了。可惜,生日还没到,念头还没落到实处,他就做了个混账事,把人气跑了。
这事不能全怨聂文华,聂文华那时候是真有病,偏执xingjīng神障碍。他跟踪偷拍沈泽,对沈泽有着无法解释的痴恋,当看到他卧室满墙壁的沈泽的照片时,在场的都震惊了,谁也无法把眼前所见和公开形象是那么文质彬彬的聂文华联系起来。
聂文华是自杀的,那天他电话短信催不回沈泽,在极度焦虑和狂躁状态下自缢身亡,留下满屋沈泽的照片和几天前寄给何高文的照片。
那时候他就恶狠狠地想:“沈泽是我的,只要何高文离开他,他就是我的。”
近乎变态疯狂的占有yù最后让另外两个人的关系走到尽头,让他的生命戛然而止。
沈泽曾在怎么也找不到何高文的某个夜晚昏迷过,他低烧连连,拍戏吊钢丝的位置发炎了,身体疼得昏迷,心却痛得激醒。记忆和现实jiāo织,他一半在极乐,一半在炼狱,感觉自己也要疯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何高文温和温柔,总是轻声细语地回答他的话,是断不会做那样狠心的事,赌赌气或许就会回来了。谁知道,一年又一年,何高文就跟消失了一样。他甚至怀疑,自己过去那一年无比快乐的时光究竟是不是真的,何高文其人是否真实,可是他打开他的贴吧,那里隐晦地记录有关何高文与他的点滴,都是真的,并非镜花水月。
沈泽在活蹦乱跳地那么多年后,积攒的疾病一口气压向他,他终于病来如山倒地拖了半年,之后投入几乎没有休息日的演艺工作中。
所有人都为他的敬业鼓掌jiāo口称赞,但只有亲近的几个人担心他的健康。
聂文华一事多多少少有几个人知道,曾柔也是其中之一,她与其他寥寥无几的“知qíng人”一样,认为劳模沈泽是因为聂文华的离世深受打击,于是含蓄暗示他:“……人得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