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爱情_作者:峦(226)

2017-03-08

  “给我点时间。”

  黎以伦伸手触了触她的头发。

  沿着哈德良区老桥梁鳕去看了君浣和妮卡,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过那片围墙,站在那两个人面前。

  墓志铭上的照片在告诉着人们,这里栖息着年轻的灵魂,他们也许对于经过这里人们不具备任何意义。

  但他们对于有些人来说将永垂不朽。

  指尖触了触妮卡。

  在有着万丈星光的夜晚,她们坐在露台上,指着远方:终有一天我们会走出天使城,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外面的世界带回天使城,圣诞老人、肯德基、gān净的水源、穷人也可以买到票的歌剧院。

  妮卡的左边是君浣,镶在墓志铭上的相片里,那青年灿烂的笑容宛如昨天,似乎一忽地,笑声就来到你耳边,说,小鳕我唱歌给你听吧。

  有着万丈星光的夜晚,她躺在糙地上,他坐在糙地上,一遍一遍唱着《红河谷》:从这个山谷出发,他们说你要离开。

  我将想念你明亮的眼睛和嘴角挂着的甜美微笑。

  低头,亲吻照片里青年的笑容:君浣,我要离开天使城了。

  万丈星光的夜晚,糙尖上滚动着露珠,那个声音在歌唱。

  歌唱着:“要记得红河谷,和一个真的爱你的人。”

  也许某一天,白发苍苍的她回到这片土地,回到这个墓志铭前,她会和他说君浣你看我都老了。

  即使白发苍苍时,都会记住,长眠于在这片土地下的还有一个真的爱你的人。

  走出围墙暮色已经苍茫。

  要见的人也见得差不多了,倒数第二要见的人是梁姝,梁女士。

  “妈妈,我在那边等你。”“好。”“妈妈那我走了。”“小鳕。”“什么妈妈?”“你真的决定好了?”“是的,妈妈。”

  叹着气,那支宝蓝色的手机jiāo到梁鳕手中,那是温礼安给她的手机,一个礼拜前她把它故意遗忘在这里了。

  梁姝说:“那天我回来时,它响了一整夜,我把它关了,第二天,我打开门时就见到了那个孩子。”

  接过手机。

  (下)

  七点,克拉克机场,克拉克机场以东的所在是昔日美军露天she击场,she击场现如今已经荒废,到处杂糙丛生。

  she击场和机场起飞跑道隔着一层铁丝网,透过铁丝网可以看到数架飞机,距离梁鳕最近的那架飞机正在装运行李。

  一个钟头后梁鳕将搭乘那架飞机将飞往马尼拉。

  梁鳕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护照机票,出神望着铁丝网上的那方天际,她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这是她在天使城最后要见的人。

  她现在不需要去看就可以听出他的脚步声,熟悉的脚步声往着她这个方向,近了近了,继脚步声之后是气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在一大群人中凭着感觉去辨认他的气息。

  低着头,不敢去看那朝着她走来的人,一个礼拜他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把焦躁写在脸上,此时他脸上的表qíng是不是在传达着生气。

  脚步停在她面前,还是那双耐克鞋。

  那双耐克鞋从夏天的五成新到冬天变成的三成新了,她也真是的,如果当初她给他买一双新鞋子的话,那么时刻她的心也不会这么难受吧。

  熟悉的气息近在眼前。

  他伸手,她就落于他怀中,那环住她的手都快要把她身体折成两段了。

  “噘嘴鱼。”

  “嗯。”

  “这次我有听你的话,你妈妈和我说你暂时不想见我,让我不要去找你,让我不要给你打电话,你看我最近都没有满世界去找你,也没有给你打电话,只等你来找我,等你不生我气为止。”

  “你妈妈还和我说,小子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你得罪我女儿了,小鳕那xing格我还能不知道吗,谁都没她小心眼,你要做到的是等她自己的气消了。”

  心里叹着气,梁姝和她一副德行,花言巧语张口就来,而且说得都像真的。

  “告诉我,你气消了没有?”

  说话间,手已经在摸索着,最终落在她腰侧,一收“瘦了”。

  被动地被带到光线稍微qiáng烈的所在,被动地站在他面前。

  他目光落在耳朵上,再从耳朵转到脸上,从脸上往下,最后停留在她鞋子上,那双价值两千欧元的鞋子上。